“怀卿……”陆然一愣,这是他头一回从闻昭口中听到他的表字,这两个字从她的口里年出来竟带了些缠绵的味道,叫他心中一动。
“这个表字是薛相为你取的?你喜欢吗?”
原来是要问这事。
“这表字并不是薛相起的,薛相本是要为我取字‘凌云’的,然后我与他说,我的表字早在我爹去世之前就为我好取了,”陆然的声音平稳,话里却带了些微惆怅,“只是这‘怀卿’二字根本就不是薛相理解的‘含仁怀义,名公巨卿’,爹爹为我取这个表字只是因为想起了我娘,他那时身子不好,恐时日无多,便提前将这表字为我取好了。”
怀卿怀卿,不是盼着儿子觅封侯,只是怀念亡妻罢了。
闻昭更紧地环住他。
☆、第69章 酿诡计
早在选妃之时,太子就知道了陆然中意的是姜家的姑娘。因此当他得知父皇将闻昭许给了李襄之后,对陆然也生了几分歉疚。
他的婚事被父皇操纵也就罢了,如今连陆然心爱的姑娘也成了父皇平衡局势的工具。
只是他如何都想不到,今日会来这样一位不速之客。
他的叔父广安王在成功觅得一佳媳之后竟然会来拜访他这个刚刚失去未婚妻子的侄儿。
叔父笑呵呵地看着他,说来讨杯茶喝。太子连道不敢,唤人给他上了茶,“叔父今日所为何事?”
“怎得,无事就不能来吗?”广安王懒懒地抿了一口茶,靠在椅背上看他。
太子心下觉得奇怪,叔父今日的对他的态度竟与往日大相径庭。以前虽不说多亲近,却到底是尊重他的。虽然他是晚辈,却是一国储君,未来会直接凌驾于他之上。可今日他竟毫不客气,话语神态皆多有轻慢之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子暗暗防备起来。
“唉,侄儿啊,我就是来看看你,毕竟司马家的姑娘去世了,你会难过也是必然,只是这人还是得向前看,人没了再找一个就是。就说叔父我吧,就对姜家的这个儿媳满意得很,幸而出手出得早,不然这儿媳就被人抢跑啦。”
“说起来真是有缘,那去世的准太子妃出自卫国公府,我这个儿媳呢,则出自荣国公府,两个都是国公府的姑娘。你说巧不巧?”广安王的语气突然由轻慢变得亲切起来,只是这话里的内容却是字字戳心。
若他真是对司马毓情根深种,现在怕是已经按捺不住脾气了。且民间有传闻说他的准太子妃死了,再找也会找一个像姜二姑娘这样的,与司马毓的条件极相似的姑娘。所以叔父那句“被抢跑”指的应当是他了。
只是,叔父今日为何频频出言相刺,像是刻意要激怒他。
越是这样,就越不能如他的愿,“叔父说得是。”
广安王见太子脾气这般好,竟是一点不悦的神色都没有,心里暗道这个侄儿倒是一块做君王的好料。
可惜了。那龙椅只能是襄儿的。
想到这里,广安王的眼神越发锐利。他必须完成这件事,如此,襄儿才有机会。
“叔父说话直,侄儿可千万别介怀。”
“哪里。叔父句句肺腑之言,侄儿受教了。”
“我说侄儿你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脾气太软和了些,这样是做不成九五之尊的啊!”广安王语中夹杂着叹息,像是真在为太子感到担忧。
“叔父慎言。父皇健在,侄儿不敢越矩。”太子正色道。
这副凛然不可侵犯的严肃落到广安王眼里却叫他笑起来,“怕甚,这里除了我,其他的都是你的心腹不是?我说侄儿你也太小心了些,所以皇兄才会不将你放在眼里呢,年关的时候还当众说你像个鹌鹑,有这么说亲儿子的吗?”
这个叔父真是想尽办法戳他的痛处。
“我与父皇除了是父子关系,还是君臣关系。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由此可见父皇将君臣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