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穿透黑暗的力量,它光明,圣洁,震撼人心。
闻昭眼睫微颤,她的心里头有一角被撬开,留下清透的泪水来,陆然看着她被月色照得莹白生光的小脸,和上头两行晶亮的清泪,柔软无奈地一叹,抬手捧住她的脸,将那些泪水一一吻去。
随后闻昭在这样的月色里尝到了泪水的味道,它清苦,却又甘甜,它用柔软的力度将她包围,叫她逃脱不得,它纠缠,追逐,不放她走,直到她也放出心中住着的小兽。
这样的月色叫她恍惚。
她的小兽柔弱,带着出生不久的娇嫩,不谙世事,又跃跃欲试,笨拙地探出洞口,却被外头的亮光吓得缩了回去。可外头迷路的行人正在烤他的午饭,那香气馋得它忍着害怕探出爪子,随后才发现外头的世界那般美好,比它幽暗的洞口有趣许多。
小兽放弃了日复一日枯燥的苦修,要与行人一同下山去那繁华人世。
耳边的呼吸声渐重,闻昭睁开眼,推开他,声音发着颤,“带……带我回去。”
陆然是那个吃饱喝足要带小兽下山的行人,笑得眉眼间全是惬意,拦腰抱起她,离开前还在别人家的屋顶上转了个圈。
当晚,闻昭躺在榻上,身上的绸被轻薄,她的心也仿佛少了些重量似的,轻飘飘的,安定不了。
翌日,闻昭去寿延堂请安,却见祖母的神色凝重。
“兰儿现在如何了?”
晏氏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一边拭泪一边道,“将她手脚都绑起来了,来的郎中都说没法子……”
闻昭微微睁大眼,听兰是出了什么事了么?
“哎,到底吃错了什么?怎么痒成这样!”老夫人沉声叹气,眉间是显而易见的疲惫。
闻昭这才了解到昨日听兰不知是怎的,竟然浑身发起痒来,不住地挠,三婶见她都将脸上挠出几道血痕了,才觉得事态严重,叫了郎中过来也不奏效,只好将她的手脚绑起来。
这样听兰便不会再抓伤自己,可这样也苦了她,据说呜呜地哭了半夜,只求晏氏将她松绑了让她挠一挠。
晏氏旁的都可以答应她,这个请求却只能狠心拒绝。
闻昭皱着眉头,也想不出其中缘由。
晏氏见闻昭不发一言的样子,情绪陡然激动起来,上前指着她激动大喊,“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害的兰儿!你怎的这样狠心?!她是你的三妹妹啊……”
闻昭冷冷看她,“三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们院里出的事,如何就赖上我了?哦不对,饭也不可以乱吃,三妹妹大概就是乱吃了,三婶为何不好好查查你们的吃食,偏在这里撒泼?”昨日那般多的菜品,海鲜也不少,就是有一两样让她发痒的也不是不可能。
老夫人一跺拐杖,“老三媳妇!没有证据莫血口喷人!闻昭丫头……与你三婶说话客气一些……”
闻昭垂眸称是,那晏氏却还是瞪着闻昭,仿佛要在她身上瞪出窟窿似的。自从听兰将那日闻昭的“三妹妹也脏了手”解释与晏氏听之后,晏氏便防备着闻昭的报复。
这不过几日,她的兰儿就出了事,不是她是谁?
此时却见闻熠站在了闻昭的前头,“闻熠觉得三婶不分青红皂白便一通乱咬,实在不符一个长辈所为,既是如此,闻昭何须将她当作一个长辈尊重?”
他的背影那般高大,说的话也是铿锵有力,叫人不好反驳。
祖母的神色更疲惫,仿佛老了一些似的,三哥忍着心酸愧疚,仍是站得笔直,将他想要守护之人牢牢挡在后头。
闻昭看着三哥高大的背影默默不语。晨光正好,三哥的轮廓被镀上了一层光晕,温暖又洁净。
晏氏深吸一口气,“你是她亲哥自然偏袒她!可兰儿也是你的妹妹啊,就因为不是亲妹妹你们就要欺负她吗……呜呜……”晏氏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闻熠的眼眶发红。他的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