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就被江凭阑踹了一脚。
“哎哟,牛小妹你……”
“男儿膝下有黄金,就算是救了你性命,你要认我们做再生父母,那也得看我答不答应不是?我可生不出你这么蠢的儿子。”
他脸一红,“那也是,牛小妹你还小,确实生不出我这样的。我……我不是认爹认娘,我这辈子只有我爹一个爹,我娘一个娘,我就是想谢谢二位救命之恩,不知该如何报答二位。”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最烦你这样矫情的,下回再不救了。”江凭阑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吧走吧,这里离甫京已经不远,你就是跑也能在天黑前跑到了。那些人不过是会些三流功夫的家丁,眼下一股脑全往下游追去了,除非你实在运气不好,否则铁定不会再遇上。”
吕仲永原本还很认真地点着头,听见这最后一句忽然“啊”了一声,“小的时候,我爹找算命先生给我算过运数,说我这一生仕途坎坷,时运不济,尤其二十三岁时要遭逢一劫难,我可能……我可能真是运气不太好!”
江凭阑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皇甫弋南,迅速意会了他的意思,“你运气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俩虽然不是江洋大盗,却也是那种……那种因为长得太美太帅所以仇家很多的人,你跟着我们只会更倒霉的。”
“我吕仲永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二位是我的大恩人,方才是我不晓得,眼下晓得了二位将要遇到危险,我怎还能安生离去?”
皇甫弋南终于不愿再同他废话了,“恐怕吕公子跟着我们,只会令我们更危险而已。”
“啊……”他张了半天嘴,最后不得不承认,虽然这话毒了些但却不是没有道理的,只好垂头道,“如此,不叨扰二位,不过二位来日若有需要,一定来找我,仲永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哦对了,想必二位身份特殊不愿透露姓名,我便留下我的住址。”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仔细瞅了瞅,“嗯,没错,就是这个!我就住在太医院院判何大人府上,二位问一问便知道是哪里了。”
皇甫弋南这下倒有些意外, “吕公子先前所说去往京城寻医,并非寻医问药的‘寻医’?”
“不是,不是。仲永自小痴迷医术,奈何家中无人支持,只得偷偷摸摸地学。前不久,家父不知为何忽然答应了我,并写了一封举荐信给京城何大人。这位何大人与家父有些交情,当即便答应许我前往京城拜师学艺。这不,我这次就是为了这个事来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虽然年纪不小了,可是活到老,学到老嘛!”
江凭阑一面感慨缘分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一面瞅了瞅皇甫弋南,两人在眼神交流中达成了共识,“我与何大人也有些交情,既如此,你便同我们一起进京吧。”
吕仲永哪里知道自己一时兴起报了个住址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响,惊喜道:“多谢,多谢!二位对我吕仲永的恩情,那就如……”
“打住!”江凭阑大怒,“答应你跟着我们不是让你讲废话的,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他眼睛一亮,“仲永有何可为牛小妹效劳的?”
“闭上你的嘴。”
“啊?”
“啊什么啊?叫你说话的时候你再说,没叫你说话的时候,除非是天要塌了山要崩了路边突然蹿出野兽猛虎或者你踩到了死人骨头,否则,说一个字我踹你一脚!”
他已被江凭阑踹了三脚,屁股现在还火辣辣得疼,听见这话哪里还敢再多嘴,立马捏了捏自己的嘴巴,示意绝对服从。
吕仲永一安静,天和地都安静了下来,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几分,然而就是在那样的死寂里,忽然起了簌簌的草动,江凭阑霍然抬头看向窄道尽头,皇甫弋南无声打了个手势,随即探手入袖,三柄半个指头大小的匕首飞掷而出,划过一道圆弧后,半途里竟生生折往三个不同的方向,在窄道尽头四散开去,三声闷哼同时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