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璃姬长长地舒了口气,取了手帕出来擦了擦自个儿额头上的冷汗,她简直不敢相信,自个儿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璃姬闭了闭眼,待稍微镇定了一些,这才颤抖着手儿将地上的话本子捡了起来,躺回椅子里,又翻了两页。
不知过了多久,当璃姬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却有一道清朗的男声自她头顶响起:
“再过三个月便是那结业献艺了,小宝儿,你怎还有空在这儿躲懒?”
原来是那旈海趁着四下无人,又翻墙头来找璃姬了。他本以为这丫头应该在院子里头专心习艺的,哪知这丫头竟然懒懒地缩在美人靠里看话本子看的正得趣,只是,也不知怎地,那脸色却有些不好……
此刻的璃姬听到旈海提起结业献艺,只觉得头皮发麻,大夏日的竟然手足发起凉来,她做了那般噩梦,哪里还敢想着结业献艺的事儿,只恨不得收拾包袱自个儿寻个僻静地儿刨个地洞,躲上个三、五载的,让那梦里头的凶煞再也找不到她!
“小海,你快别提了,我现在是打死也不想在结业献艺上出风头的,只求平顺的糊弄过去便好了……”
“你这是说些什么呢!你左右隔壁的那几个姑娘,哪个不是绞尽脑汁,拼了命去准备?只不过都是为了在结业献艺上展现最完美的自己罢了,你个惫懒货倒是好,竟然躲在院子里头晒太阳……!你知不知道……”旈海顿了顿,他犹豫着,是否应该将这个惊喜提前透漏给璃姬知道。
璃姬因着刚刚那般梦魇,此时看到旈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因着旈海在梦中那般卖她,她此时觉得这旈海让她努力练习,好像都是为了将她“出卖”个好价钱给他皇叔罢了,哪里还肯听劝呢?见他欲言又止,也不欲再同他说话,径自起身往屋里头走。
其实旈海真真儿是为他这个未来的小皇婶着想的,他也曾听说这二人都是想退婚的,可太上皇祖老爷子恁是没同意……此事一压便压了三年,前些日子他父皇是给小皇叔去了书信的,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把那长期驻守边疆,一心只扑在战事上,从不问儿女私情的皇叔劝回来一趟,让他一睹自个儿的定亲对象结业献艺的风采,说不定,这般相看了之后,小皇叔便改变主意了呢?
哎……说到他这个小皇叔,别说他父皇心疼,连他都是忍不住心疼的,那般的丰神俊朗、战无不胜,好似天神一般的人物,却是至今没有成亲,甚至连一房姬妾都没有……常年守在那塞外边关,身边儿也没个嘘寒问暖的……眼看着年纪越来越大了,却依旧是个孤家寡人,今年……他好像都二十有五了吧?
璃姬却是与旈海想的完全相反,因着先头那般噩梦,她如今只恨恨地想着,究竟该如何同那凶神恶煞解除了婚约,以绝后患!
日光城,镜北王府
这日,负责皇都与镜北往来书信的士卒,却将一封书信送到了璟翰院来。旈臣素来对皇宫里那对“呱噪”的父子送来的东西不太热衷,可今次,却亟不可待地从那士卒手中一把夺过信来之后,挥退了左右,这才微微颤抖着手,将信拆开看了。
“壹哥,你说阿臣看信就看信,做什么那信纸还有些抖动呢?”站在窗外的刘偲捅了捅身旁的覃舟问道。
“……自然是激动的。”覃舟毫不客气地揭穿了旈臣。
“你说,他平日总是戴着个玄铁面具,声音又冷得冻死人,跟个凶神恶煞一般,哪个女孩儿能不惧他?”
“哎,所以我们这帮子兄弟若是都不帮他了,只怕……他这辈子都要形单影只了。”陆衡从小径斜窜出来,搭了刘偲的肩膀道。
“是极是极,左右这北线无战事,正好我可以回家去看看父母跟妹妹,对了,快到三年一度的结业献艺了吧,我家欣姐儿也是要参加的。”
“那便一同回永乐看看吧。”刘偲笑道。
旈臣:“……”
屋内,耳力极好的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