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瞳玥羞的粉脸酡红,生怕自己写在宝牒上的诗句被这魔星看了去,她踮起脚尖,伸手就要去抢,哪知这厮十分大方,嘴上说着:“别忙,会还你的。”跟着就将一块系了红绸的宝牒塞进了她手里。
泉瞳玥得了宝牒,这才垂头看过去,可这宝牒上的字迹哪里还是她那簪花小楷?却是变成了两行龙飞凤舞的诗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见了这诗句,简直难为情地恨不得找个地缝来钻了才好,这魔星,又捉弄她!泉瞳玥酡红着一张粉脸儿去推了推刘偲,他却纹丝不动,只拿那双点漆似的鹰眸深深地凝视着她,那里面温柔、怜惜、坚定的情意,浓的化不开,直教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玥儿,往后你再也不要躲着我了,如今你知我心意,我也知你心意,我是一定会娶你的。”刘偲从背后抱住了泉瞳玥,垂头在她耳畔说道。
“哪个要嫁你!不要脸!”刘偲说的这样直接,直羞臊的泉瞳玥无地自容,末了,只拿这干巴巴的两句话去啐他。
刘偲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贴近泉瞳玥的耳畔低低地说道:“嗯,我的确是个不要脸皮的,不然的话,哪里能娶到玥儿……”
刘偲说罢,也不等泉瞳玥是个什么反应,举起手里的宝牒,含着她的耳垂又喃喃念道:“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嗯?这是哪个写的?”
泉瞳玥见写着自己心事的宝牒被那刘偲当场念了出来,简直是羞也要羞死了,一颗心跳的厉害,偏又奈何不得这魔星,伸手去抢,却又够不着,末了,只能嗔道:“你个毛贼,把宝牒还我!”
刘偲笑着将宝牒抬了起来,娇小的泉瞳玥哪里够得着,眼看着急的泪珠儿都要落下来了,刘偲这才一把抱起了她,足下一点,两人平地拔起数丈高,直接就上了苍天古树的顶端。
刘偲将两块宝牒统统都放到她的手心里,牵着她的柔荑,大掌包着小手儿,一起将两块宝牒绑在了大树最高的树枝上。
“咱两个的宝牒绑在一块儿,而且是这棵树最高的地方,谁也够不着。”刘偲搂着泉瞳玥靠在树干上,一脸的得意。
两人静静地依偎了片刻,刘偲方才施展轻功将泉瞳玥带了下来。
“天色不早了,咱们回书院还得赶几个时辰的路,这就回去吧。”刘偲为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又体贴地为她带好幕篱,这才搂着她往马车去了。
两人靠在马车上,泉瞳玥却突然开口了:“子倾,我表哥就要下秋闱了,你来提亲的事儿,能不能缓一缓?等放了榜再登门。”
此时的刘偲心情极了,自也变得十分好说话,虽然他觉得这种事儿赶早不赶晚,但是既然心爱的人儿开口了,他还哪有不答应的。
两人在马车上歪缠了一路,路过永乐城的时候又用了晚饭,这才继续走了,约莫到了掌灯时分,终于是回到苍松山了,两人依依惜别后,回了各自的宿院自不提。
时光匆匆如流水,一个月很快便过去了,因着解试的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称之为秋闱。
朝廷明确规定:凡科举生员与监生均可应考。主持乡试的有主考二人,同考四人,提调一人,其它官员若干人。解试分三场,分别于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进行,而今日正是八月十五。
当日,泉瞳玥陪着姑母站在廊下,身后站着于娘、莲儿,怀景彦的贴身仆役长风,以及两名小厮,一同等候怀景彦从贡院出来。
等到考生陆陆续续出来时,夹道上变得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在议论考试的事儿:有担心那策问与经义太难,要落选的,也有讨论五言八韵诗要求太高的,还有那公子哥儿一边捶着自个儿的腰背,一边抱怨那号房实在是太窄仄的,木板硬邦邦的,直教人没法子休息,想歇个响,身上痛一天。
且不管其他的,这解试总算是结束了,泉瞳玥长出了一口气,她盯着贡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