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已经到了六月了,手上慢慢卷着马鞭,沉思了一会道:“行,我心里有数,你们先把东西收拾一下,下午就走!”
赵二不想到校尉应的这么爽快,又急道:“那苏家小姐怎么办?”怕校尉抽他,没敢问苏家小姐不一起带回去吗?
程修一鞭子甩在了赵二腿上,烦闷地道:“我的媳妇,你急个什么劲!”赵二没想到吞了半句话还是挨了鞭子,忙往后一跳,撒着腿就跑了,校尉已经进入勿扰模式!
程修骑着马,心头一阵烦躁,这还有两年,这日子可有得熬了!
苏府里,菡萏正在给苏清蕙梳着头发,手上缠着青丝一阵翻飞,挽了个简单的高髻,待主子抹香脂的时候,鼓了勇气禀道:“小姐,李家少爷昨个让奴婢转交一封信给你,可是,奴婢没敢收!”
菡萏垂着颈子心下一阵忐忑,纵使李家少爷看起来那般黯然,可是她是谨记牡丹和绿意的教训的,帮外人传递信件,还是绕过了家里的老爷和夫人,她是不敢做的。
苏清蕙微微提眉,抱着晋江小白,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看着晋江小白脖子上系着的一块拇指大的月石,闪着不同色泽的流光,淡道:“你明白就好!”
李焕昨日来苏家二房赔礼辞行,苏清蕙并没有去前头见他,上辈子因着她,张士钊一直处处打压李焕哥哥,让他仕途一直不得志,最终浪迹天涯。
她心里对李焕哥哥是有歉疚的,这辈子她对李妍儿一直隐忍不发,也有希望李焕哥哥能够安心地在仓佑城读书的心思,待到下半年的乡试过后再议。
可是李妍儿太能闹腾了。
抬头看着菡萏手足无措地立在她跟前,身上衣裳宽宽松松的有些不合体,不免笑道:“你来的迟,这季度府上的衣裳一早便分了下去,你一会去找林妈妈,让她拿两匹布给你做两身应季的衣裳!”
“谢谢小姐!”菡萏面上现了两分惊喜,声音里不由透出感激。
苏清蕙含笑应了,便是经过茉儿,她对牡丹和绿意还是比较纵容的,可是这人心最是耐不得考验,微微垂眸,心里对牡丹和绿意却是已经有了主意。
等苏清蕙带着菡萏上了自家马车,一早就在自家门口候着的程修,看着苏府的马车过来,立即便牵着马跟上,车后头“哒哒”的马蹄声,苏清蕙这几日也听惯了,当下知道那人又跟了上来,也不以为意,等马车出了城,又行了半里,便听见后头唱起了小曲儿,“一两句别人闲话,三四日不许门踏,五六日不见呵在谁家?七八遍买龟儿卦。久以后见他么?十分的憔悴煞!”
夏日晨间的风带着一点沁凉,灌入马车里带着青草和野花的芳香,迷迷蒙蒙的,苏清蕙仿佛看到了当年在晋江的一个晨间,她带着茉儿出去游玩,隐隐约约地听到山涧里的歌声,那般空灵,玄妙,一旁的菡萏却是懵掉了,缩手缩脚地垂着头,脸羞得红扑扑的,苏清蕙猛一看见,自个也觉得面热,心里恨得痒痒,他倒是有脸!一会儿,又听到后头换了曲子,“咫尺的天南地北,霎时间月缺花飞,手执着……”
苏清蕙听到这里,心里生了一点怪异,到了书院下了马车,侧眼见程修也跟着下了,目光遥遥相对,程修故作高冷地瞥了一眼穿的如娇花美玉的苏家小姐,步履匆匆,苏清蕙撇到那时不时斜瞄过来的小眼神,心里是从未体会过的滋味。
这是两辈子,她头回爱上一个人,也被一个人的热情如火焰般地包围。
袁夫子还没有来,莫漪、吴明兰几个正围在一处闲嗑,席斐斐竟也在,见苏清蕙过来,一把拉住清蕙的袖子,调笑道:“小娇娘,敢趁爷不在,私自许嫁!真是胆儿贼肥!”说着将苏清蕙从上到下好一番打量,末了垂头丧气道:“唉,我的蕙蕙就这般被人抢去了,我要是生作男子都好呀!”
莫漪过来拉开二人,笑道:“可别扯,一会衣裳皱了,夫子要骂‘立身不洁’的”,众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