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两傍身,但是,若嫁去旁家,没有长辈张目,还不是随着旁人随意□□,她自幼就识得表哥,相信他的人品,至少她一个正妻该有的体面是有的!
她在张家百般讨好,给表哥、姑母做些衣裳鞋子不说,那日里不在姑母跟前伺候着,打扇布菜,捶腿揉肩,她哪一样不比张家的丫鬟还卖力,可是,她竟在表哥的眼里看到了那般的柔情,像是要将那姑娘融化了一般!
她怎么允许!她阮璎珞一向不会坐以待毙,她必须得掐断一切阻挠她嫁进张家的可能!阮璎珞的背脊不由又挺直了两分!
隐在广袖里纤细白嫩的手一点点地掐着大腿,惟有指甲下一阵阵泛上来的疼痛才能让她保持清醒。
阮璎珞心里暗讽,姑母再疼她这个老情人的女儿,也终是越不过自己儿子的,她是看清了,这世上靠得住的唯有她自个!
她没料到苏家竟然有这般手段,竟当真能找到自己身上,表哥为了那个小狐狸精对自己不理睬,她是料想过的,但是没想到昔日口口声声说巴不得生了她这般女儿的姑母竟也对自己避而不见,张府的丫鬟也开始仗势欺人,给她的份例也越发不能看,她只好跪在苏家的门口,自己担了这罪名。
至于这一跪,是否会让苏家留个小肚鸡肠的名声,那就不在她阮璎珞的考虑范畴了。
身边陪跪的丫头已然饿的有些眼冒金星,今早厨房只给小姐备了一碗白米粥,连就粥的小菜都没见一碟,她们这些跟着伺候的,也只分到了一个糠皮馍馍,噎的她嗓子疼不说,那么小巧的一个,压根撑不到晌午!
小丫头看着围过来的人群越来越多,更加卖力地哭道:“小姐,又不是你的错,是蝉儿那贱婢自个在外头嚼舌根子,和小姐又有什么关系呢!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老爷夫人要是知道了,九泉下也难心安呀!”
周围原本就指指点点的人群,听了丫头一阵又一阵的哭诉,讨论的七嘴八舌,可谓一番热烈。
只是众人还没傻到来触苏家的眉头,谁家没有日子要过不是,谁会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苏家头上动土。
程修察看了半晌,才吩咐随从从人群里挤出了一条道来,好说歹说的,总算到了苏府的大门处,对着门房客气有礼地道:“在下是蜀地校尉,路过此地,特来拜访知府大人,还望小哥通传一声!”
守门的小哥一开始见到这群人的打扮知道必是武将,面上已然作出十二分的恭敬来,待见对方领头的竟然这般平易近人,面上不由露出两分真心的笑容来,对着程修道:“这位校尉稍等,小的这就进去给您通传!”
程修微微颔首,拱手道:“有劳,有劳!”见门房一溜烟地跑了进去,程修微微斜了斜肩膀,试图抖掉被自个恶心的一身鸡皮疙瘩,听说这苏家是诗礼传家,为了请苏家小姐帮她劝劝叔祖母,他也只好投人所好,做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
殊不知,他这身行头连守门小厮都瞒不过,更别说阅人无数的苏志宏了。
此时等待通传的程修随意瞥了下苏家门前跪着的不胜柔弱的娇小姐,见其着了一身秋香色的烟纱散花裙,更衬得肌若胜雪,眉目如画。
程修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冷笑,这姑娘倒好心计,口口声声说要请苏家伯父伯母见谅,却只字不提苏家小姐,当真只是她一个晚辈礼数不周惹恼了苏家不成!苏府要是不将谣言查出来,这苏家小姐的名声不是就毁了!
也亏的是苏家,要是换成旁人家的女孩儿,那还不是只得白白被泼脏水不是!她欲置人家女儿于死地,还敢厚着脸皮来说一些语焉不详的话!
门后忽地有脚步声,程修回身一看,来人并不是进去通传的小厮,衣裳却与刚才的小厮一个式样,手上正提着一个木桶,程修眸光一闪。
便见这小厮跨过门槛,直接将一桶水沿着台阶慢慢倾倒,见一桶顺阶而下,直接漫道了那位娇小姐的膝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