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二十好几的成年人,聂程程还是忍不住吩咐了班长几句,才放心的走。白茹恰好在医务室,看见聂程程带了伤过来,大惊小怪的说:“你怎么回事,好好一个化学博士能把自己弄伤了。”
聂程程也觉得累,说:“我也不知道,真是奇了怪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周淮安,比如闫坤,比如陆文华教授夫妇俩……
聂程程想起那一天,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可能就是跳陆文华的事情,她说:“你说我会不会被人下了降头。”
“呸呸呸!”白茹一边给她处理,一边抬头看她,说:“咱们就快出远门工作了,还不个好地方,你现在别瞎说,晦气死我。”
对,这一次的团队,多加了白茹,原本她是不去的,换成聂程程带领了,她担心的不得了,就报名跟上了。
两个小组,一个是化学队,一个是医疗队。化学不用多,医疗多一个也不嫌多。
白茹说:“就你这个模样,我怎么放心让你去,万一我只能看着你好好的一个人过去,最后被横着抬回来一条人命,而我只能等着给你收尸怎么办。”
聂程程没抬眼,淡淡说:“你想太多了。”
白茹说:“换以前可能是我想太多,可是现在你的不行。”
聂程程一笑:“有你说的那么……”
严重两个字没说出来,她看见白茹有些想哭的表情,她不敢说下去了。聂程程轻声说:“白茹……”
白茹给她扎好了绷带,站起来擦眼睛,说:“你都不照照镜子,你这一个月像什么样。”
“回宿舍就是睡觉,不肯吃饭,吃了也不多,上课也不太愿意,请了好多次假,一头闷在你的实验室里,日夜颠倒着来,你昨天晚上又没睡对不对,所以白天上实验课把自己烫伤了都不知道……”
这是聂程程的近况,白茹描述的一点没错。
她要工作,她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来,她就会陷入一种漫无边际的自我幻想之中。
在想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一旦她陷入这种情况,她便无法睡觉,无法进食,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致。
她只会一天到晚,盯着她那该死的手机看,有没有他的消息,或者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她的生活原本是一副好好的雀牌,现在这一副牌却全部打乱了。
“陆文华、周淮安、绑架”。
这三个字眼背后的故事像一块石头,压着聂程程的胸口,压的她很沉。
整整一个月,她过的恍恍惚惚、浑浑噩噩,她度日如年。
聂程程尝试过再给周淮安,或是陆文华的手机打电话,拨过去全是盲音,无人接听。
白茹很担心,她想拥抱一下聂程程,可是当她看到她的表情,白茹没有这样做,而是给了她一包烟。
“抽吧。”
“……”
聂程程抬头,白茹说:“你每次这表情就是想抽烟了。”
聂程程抓过烟和打火机,点上一根,说:“我什么表情。”
白茹说:“欠揍的表情。”
聂程程:“……”
知道白茹是想逗她,聂程程很给面子笑了一笑,但没兴致闹,把烟放在嘴里。
白茹等着聂程程,聂程程抽了多久,她就看着她多久。
白茹认识她少说有数十年了,她了解她。
聂程程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在学生面前是一个理性的老师,在教授面前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在朋友面前又是一个可靠的闺蜜。
她只有在爱人面前,才会当一个有些任性的小女人。
那天,聂程程从外面回来,而且一直住在宿舍,白茹就知道她有问题,可她什么都不说。
不止一次问她:“程程,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把自己关着不是办法。”
聂程程回她:“我把自己怎么了,我可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