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回头看了看苏湖。
眼底还是有些怨毒。
早知如此，就该早日打杀了你这妖孽，免得你到如今还能妖言惑众，倒得了大家同情。
我如今落到如此地步，不过随你处置，任你折辱罢了。
道祖满面讥诮：“你也别看她了，她并没有很过分，不过是想把你曾经用在她身上的所有刑都还给你而已，连利息都没要。”
确实不过分。
毕竟在座之人没有一个人不是“这很应该”，“理当如此”，“小狐狸你其实也可以要利息的讲真的”的表情。
而瑶池……
她本以为苏湖会搞一个无比天怒人怨的狠辣刑具，确实也有趁着苏湖暴露自己的狠毒的时候趁机博取一发同情心的打算。
但那所有的谋划，在道祖一个“还”之下，落空了。
讽刺苏湖手段狠毒的话始终不能出口，毕竟……那些折辱和刑罚，苏湖都只是还给她而已。她若讽刺苏湖，岂不是自认自己手段狠毒毫无慈心？
但是认罚的话要出口也难。
毕竟她用的所有刑……真不好意思，用了太多种了，瑶池自己都不记得了。
苏湖意志力过人，且始终没有放弃生的希望，这才能扛过去，但养尊处优的天后娘娘，那毫无疑问，会被活活折磨到神魂崩溃的。
跪在瑶池身边的昊天突然低低道：“快谢谢老爷。”
瑶池诧异地看了一眼昊天。
多年夫妻，昊天给她甩的眼神让瑶池心底发寒。
昊天给瑶池暗示的内容是——死在苏湖手下，哪怕是有个把所有惩罚都还回去的设定，那至少苏湖还不是圣人，瑶池总归有个自尽的死得痛快的操作空间，若是道祖亲自动手，那可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瑶池面色突然之间就白的可怕。
但想到苏湖曾经遭受过的那些……又实在是没有勇气认罚。
昊天也只是提醒到这一步，瑶池犹豫不决，到底昊天也不能按着她点头。
——鸿钧却相当漠然地看着瑶池这煞白的脸色，清清淡淡开口：“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你？”
瑶池脸色大变。
只听道祖接着道：“当真全用那些刑罚，你要是被打到魂飞魄散，尚还算是你得了个痛快。”
言下之意，道祖当然不乐意瑶池那么痛快的。
毕竟……道祖能从混沌活下来，三千魔神就剩下他一个，指望道祖是个大善人？
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呢，反正陆压在这儿，哪怕是从北边升起来都没问题。
“阿湖厚道，只是想把她承受过的还给你，从此她不为难你们，再也因果无关。但那只是阿湖自己。”道祖淡淡开口，“几百万年来你二人的侍奉辛苦，贫道已用天庭之主来还，那你二人对玄门的背叛，又投靠了混沌，该怎么算呢？”
怎么算？
想到道祖的手段，昊天瑶池心里就是一阵一阵的发寒。
“小狐狸，瑶池……贫道就不交给你打到灵智散尽了，这样太便宜她。”道祖只淡淡开口，“你受的委屈之后贫道单独补给你，可好？”
苏湖躬身应了个是。
她想，其实……
补不补都没关系的。
到了如今，她早就知道，自己所有的牺牲和委屈，都有人记得，都不会让她流血又流泪。
这就够了。
苏湖应了之后，道祖才开口：“在紫霄宫说刑具太恶心，他们直接去地狱吧，让后土自己该怎么算怎么算，把修为都折磨没了再遣去轮回，至于在轮回里，湿生卵化，跟脚低微，一生艰难，受尽轮回之苦，历劫百万次，那都是他们自己的孽报，谁也不得求情。”
昊天瑶池心底发寒险些晕过去的时候，只见在场圣人也好，仙人也罢，没有一个有不同意的意思。
大抵是，真的天怒人怨到了如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