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问的时候,花吟陡然就想到了耶律瑾,心口撕裂一般的疼了一下,她一点都不怀疑他知道他们之间的事,而他这句话,仿似就是在提醒她要忘掉耶律瑾一般。
花吟没有说话,低头朝前走去。
凤君默亦不再多言,二人随性而行,绛云轩外大片的樱花树。
凤君默落后几步,但见一阵风过,片片樱花在她身上洒下一阵花雨,她如墨的发在风中轻扬,瘦是太瘦了些,却又给人一种止不住的想将她护在手心的娇弱之感。
花吟走了几步,虽未回头,但敏感如她,只觉芒刺在背,刺得她只想立时扒开一条地缝将自己埋进去。
“王爷,我突然想起一事。”
凤君默温和一笑,“你说。”
“花吟久居王府,一直重疾缠身不得下床,又恐自身晦气胡乱走动招人厌烦……”
“胡言乱语,你哪有什么晦气!”
花吟轻笑,“花吟也是担心身上有病气过给了王妃和小世子一直不曾亲身拜访,拜谢主人家的照顾,现下刚好得空,不若王爷陪同我一起,也让花吟去给王妃娘娘道声谢。”
凤君默因为她三句话两句离不开高秀丽心里头有些闷闷的不爽,倒不是别的,而是花吟这些话无不将自己与他摘的干干净净,这又要他如何向她提起其实他们已经成亲之事呢?
恰在此,突然传来了小孩儿的哭声,凤君默对自己的儿子倒还是上心的,一听就吃惊的嘀咕了句,“泽儿!”
二人循声找去,就在郁郁草丛之中找到了被杂草绊住的泽儿。
花吟瞧着围住绛云轩的围墙,再一瞧围墙下一个小小的狗洞,不自觉噗嗤一声笑了。
凤君默好气又无奈,泽儿这孩子也太调皮了些,模样随他,性子却像足了他娘小时候。让他头疼的是,高秀丽在养孩子方面主张散养,他因着情感上有愧妻子,在旁的方面都会处处谦让,只是心里头还是略略不爽这当娘的在养育孩儿之事上不上心,上次出了那么大的事,差点淹死了泽儿,现下又放任他一个到处乱爬乱钻,凤君默真是不知道该说高秀丽心大还是泽儿命大了。
凤君默虽将泽儿抱在了怀里,却不是个带孩子的好手,亦或者说他太忙了和泽儿相处时日不多,孩子还太小,带的不多自然不亲,因此在他怀里挣的更厉害,哭的也凄惨。花吟看不过眼,拍着两只手哄他,“泽儿,泽儿,看看,看看……”她变戏法儿似的,三两下就将手中的帕子叠成了小老鼠,在他鼻子跟前逗他玩儿,小世子瞬间破涕为笑,接过了小老鼠又张开了手让花吟抱,花吟受宠若惊,大抵是因为自己没孩子,想孩子想的不行,对小孩子没有丝毫抵抗力。小世子愿意亲近她,她真是心里头比吃了蜜还甜,毫不客气的就要接过,凤君默倒也大方,直接递了过去。哪知花吟现在体力大不如前,小世子长的又好,花吟只觉怀里一沉差点没抱住,凤君默铁臂一揽,就将她俩都抱在了怀里。
时间静止了,气氛暧昧了,花吟的脸在凤君默的肩膀蹭了蹭,别了开去,声音不自觉小了,“王爷,您勒着孩子了。”
凤君默念念不舍的松开手,心脏狂跳,顺势接过小世子道:“还是我来抱吧。”
花吟垂着头,心内惴惴不安,迟疑道:“王爷……”
“嗯?”
“我想我还是应该搬去姜家,一来我师父在那儿,他身子骨不好也需要人服侍。二来那边攻邪派门人多,我要编书了有了他们帮忙,也省去不少气力。王爷放心,我若住在姜家定也会和在王府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专心修书,绝对不随意外出……”
凤君默站住步子,心内又起阴云,正要说话,小世子却突然抓着手绢小老鼠砸在花吟头上。
小孩儿手劲不小,花吟疼的“哎呀”一声,小世子却哈哈大笑起来,欢快非常的样子。
花吟鼓着腮帮子,假意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