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入大周皇城,屠杀的第一个村子。无论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是老人妇孺,无一幸免。为了攻破都城,动摇军心,制造恐慌,他甚至命手下将士将小李庄及四周村子的所有百姓头颅都割了下来,再借力抛进城内。那时若不是郑西岭一番“放弃只有一死,抵抗尚有一线生机”的激昂陈词,重振了官民决心,恐怕别说是苦守三天三夜了,只需几个时辰,大金的铁蹄就会踏碎大周都城的大街小巷。
今日是夫人的生辰,花吟怕自己心情不好会挂在脸上,打了盆凉水将自己的脸埋在水里好让自己冷静个彻底。擦洗完毕,大丫头文竹进来,手中捧了新衣裳,笑嘻嘻的说:“兰珠嬷嬷说的果然不错,你真打算穿成这样就准备出去?快换下!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也好意思穿成这样?”
花吟上下扫了自己一眼,的确素的寒碜人,旁无二话,接过衣裳站到屏风后,文竹只抿唇笑了笑,知道她不喜人在边上伺候,便索性站到了门外。待她换好衣裳,这才从外头走了进来,上前替她理了理领子,又拉着她坐到凳子上,亲自替她梳了头。
文竹散了花吟的头发垂到肩上,双手拢了拢她的头发,又站到她的面前,认真的瞅了她一会。
花吟被看的不好意思,眼神古怪,道:“你看我做什么?”
文竹噗嗤一笑,“我就不明白了,你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怎么是个男的呢,你要是个女的,再过两年长开了,那岂不是要倾国倾城了?”
倾国倾城?有用吗?
你爱的那个人连多看你一眼都不会,就算你长的天仙下凡一般,又有何用?图惹烦恼而已,被人捧的高了,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认为什么东西只要用手段都可以得到,真真可笑之至。
又在乱想,又在乱想,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鼻子突然嗅到一股花香,花吟回神,见文竹正往她脸上抹着什么,慌忙站起身,文竹收了手,哈哈大笑。
外头有嬷嬷走了来,尚未进门就喊道:“文竹,你这蹄子在闹什么呢?三郎,你干娘叫我催你过去呢。”
花吟起身,没好气的用手指了指文竹,匆匆拿起镜子照了下,见脸上并无异状。文竹笑道:“别看啦,我就给你抹了点香米分。”
与南宫瑾生辰那日的平常不同,今日相府内竟张灯结彩了起来,花吟晓得是宰相大人昨儿晚上临时起的意,不为旁的,主要是现在夫人身子骨大好,府内上下都高兴,借着生辰准备自家人好好热闹热闹,又请了戏班子,吹吹打打。
相府一直以来就没这般热闹过,府内上下都高兴的很,即使宰相大人因为公务一早出了门,南宫瑾也没回来,南宫金氏拉着花吟的手,在兰珠的陪伴下,说说笑笑,乐的合不拢嘴。底下一众婆子丫鬟小厮,因为全体放大假都搬了小凳围在一起看戏嗑瓜子。
辰时过后,断断续续的有各府的家眷或者管事的人往来送生辰的贺礼。南宫金氏吃惊不已,往年她虽也过生辰,也没见过有谁家送了贺礼过来,心内暗自揣测难不成是府里一大早的吹吹打打,有人听到了风声?可宰相和南宫瑾都不在,南宫金氏一面遣人出去将老爷和少爷找回来,一面换了衣裳出去待客。
南宫金氏虽然自从来了大周后因为常年卧床的缘故鲜少与官夫人们有来往,但她毕竟曾经是大金贵族拓跋家的大小姐,又是尊荣一时的皇后娘娘,又有兰珠嬷嬷帮衬,应酬往来倒也得心应手。
因为不断有人过来,兰珠嬷嬷便让花吟到门口去迎客。花吟在与送礼的人交谈中大概了解到他们是因为义诊的事得晓宰相夫人今日生辰。花吟暗自咂舌不已,心想自己本打算借着夫人的生辰做些好事替南宫瑾赎一赎上一世的罪,偏生惹了这些麻烦,又担忧宰相大人回来怪罪,因此面上虽笑脸相迎往来客,心内则惴惴不安了起来。
大概半个时辰后,南宫瑾骑着马从外头赶了回来,远远瞧见花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