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是定死的,第一条先由一家之主侯父点,第二条则是少当家侯彦森的,这可以说是侯家内部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和传统了,至于后面两条就是纯粹放着玩,侯母和沈茜都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大家闺秀,从小连炮仗都没玩过,胆子小,从来不敢点,所以一般都是侯彦霖或侯彦语点,这多余的鞭炮往年都只有一条,两人都在家的话还要猜拳争好一会儿,现在好了,有两条,侯彦霖和慕锦歌玩一条,侯彦语独占一条。
侯家其实并不是世代经商,而是从官渐渐转商的,侯彦霖爷爷那一辈就是过渡,交到侯父手上做大,然后直到孩子这代才完全改了背景,可以自由地送出国接受教育。
感觉侯家人都有这么一个尿性,之前被紧逼着不能做什么事,限制解除后就非要极度放飞,比如说侯彦霖身体强健后就从药罐子变成了熊孩子,比如说侯家出入境不受严格监管后就开始主张多国教育,把孩子都送了出去,一个不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惹了什么事要蚂蚁搬家呢,其实人家就是放飞自我,估计新鲜了一两辈就收住了。
“噼里啪啦——”
鞭炮点燃后一阵乱响,就连留在屋内的用人都捂住了耳朵。
烧酒压根就没敢出屋,这时听到屋外如雷鸣般的鞭炮声,又后悔没和靖哥哥大魔头待在一起,一个人躲在桌子下蜷着,绑着纱布的大尾巴紧紧地勾着后腿,吓得来都不敢喵一声,像是怕被这声音炸出来的年兽一口吞掉似的。
什么,你问作为一个系统的尊严?
呵呵,朋友你不知道入身随俗这个说法吗?
我发明的。
而此时室外的放鞭炮现场——
趁着侯父的鞭炮燃完,楼上换新鞭炮的空档,慕锦歌说道:“我有点担心烧酒。”
侯彦霖笑道:“担心它干什么?能折腾它的人可都已经出来了。”
慕锦歌摇了摇头:“这放鞭炮的声音大,我担心它会害怕。”
“不会吧。”侯彦霖显然是在该低估时高估了某猫,“它不是能自己调节身体吗?如果害怕的话把听觉调低一点就行了吧,毕竟它是人工智能。”
这么一听,好像还挺有道理的,于是慕锦歌放弃了回去看猫的想法:“也是。”
又一串鞭炮开始噼里啪啦放了,这时侯彦霖突然凑到她耳边,大声地问道:“靖哥哥,你害怕吗?”
慕锦歌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跟着抬高声量道:“你怕就直说。”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侯彦霖挑了下眉,低头说话时嘴唇都快碰到对方的耳朵了,“那一会儿轮到我们放的时候,我躲你后面可以吗?”
慕锦歌好笑道:“可以。”
然而就在侯彦语的鞭炮点完,轮到他们那串的时候,慕锦歌才知道侯彦霖所说的“躲后面”是怎么个躲法——
只见他自然而然地就绕到了她的身后,然后两条胳膊一伸,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右手与她共同握着刚刚由管家递来的香支——点鞭炮是不能用火柴或打火机这种明火的,遇风的话火苗会不稳定,存在安全问题。
这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是他从后面抱住她,动作亲昵。
这个人哪里是害怕,分明是找着机会吃豆腐!
侯彦霖出来时穿回了他来时的那件大衣,但没有系扣子,所以当慕锦歌的后背靠上他的胸膛时只觉得好像挨上了一个人形暖炉,暖烘烘的,温暖的热度像是屏障似的从后至前伸展,将她包围。
身后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贯的慵懒笑意:“靖哥哥,准备好了吗?要点了哟。”
慕锦歌懒得说他了,只是淡淡应了声:“嗯。”
说罢,侯彦霖握着她的手,将燃着的香支头往下靠近芯线,随即便见一点点火星迅速蹿上了那根长长的鞭炮线,开始了征途。
线刚一点着,慕锦歌还没来得及往后迈开脚步,突然只觉脚下一轻,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