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是人的本性,何况是几十亿放在面前。
她相信无论是祁梵正还是祁伊尹,都不会干干等着祁老爷子下达圣旨。
这跟皇家夺嫡没什么区别,就算没有兵戎相见,流血丧命,但其中的暗涌,恐怕也是寻常人家想象不到的。
不过她倒是很相信祁子瞻,这货除了听从父母之命拉拢一下自己表哥之外,并不会做其他。所以跟她也就没啥事儿。
她抿抿嘴:“子瞻又没有要争夺继承权,他只是被他父母逼着到公司上班的,等继承者确定,就会离开去做自己的事。”
卫暮云低头默了片刻,起身将手中的眼摁熄在桌上的烟灰缸,然后转头看向:“祁子瞻真不会厨艺?”
舒渔点头:“真不会,他就会吃,一道菜闭着眼睛也能吃出食材和调料。”
卫暮云若有所思默了片刻。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没好气道:“我让你离开子瞻,你给我扯这么多干嘛?”
舒渔窦娥冤,明明是他自己扯上这个话题的。但也不想和他争辩,只咕哝道:“我本来就没打算和他在一起。”
他这话落音,卫暮云笑了,不过是讥诮的冷笑:“没打算跟人在一起,还跟人回家见家长?你能不能少害人?”
“我……”舒渔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见到了他,才不打算跟祁子瞻在一起,这样就好像显得更加恶劣了。
她确实很恶劣,这一点连自己也无法辩驳。
干脆一骨碌趴在床上,闷声闷气道:“以后不会了,我会离他远远的。”
“嗯,离我也远一点。”
本来听他让自己离开祁子瞻,舒渔心底还生出了那么一丝窃喜般的幻想,没想到他竟然又接着说了这一句。
于是那窃喜像是一个耳光兜头扇来,让舒渔只觉得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
这羞耻到底还是让她有些不爽快,翻过身坐起来看他,梗着脖子道:“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
卫暮云神色莫辨地看着她良久,忽然冒出一句:“你等一等。”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舒渔一头雾水,昂着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双她曾经无比熟悉的黑眸,如今像是藏着一湾深深的泉水,让她看不到底。
所以她不知道他这句“等一等”是什么意思。
卫暮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眉头微微蹙起,一字一句道:“就算是觉得一个人很孤独,做任何事情,选择任何人,也应该慎重,而不是草率地就做决定,这不仅是对别人不负责,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他语气并不重,甚至可以说得上温柔,但是每一个字都好像敲在舒渔的心里,敲得她心肝儿发疼。
卫暮云道:“你不用跟我赌气,我也没有生你的气。但现在你是你,我是我,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我让你离开子瞻,也只是善意的建议,不过是不想你害人害己罢了,但该怎么决定是你自己的事。”
他这带着说教的语气,有点咄咄逼人,却又让舒渔觉得十分有道理。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卫暮云,那个温和的卫暮云,不会这样对自己说话。
也或者他本就是这样,只是因为当初说话困难,所以暂时掩藏了他性子里的强势。
舒渔怔怔看着他,半响无话。
卫暮云眉头蹙得更厉害,摇摇头低叹了口气:“我给你拿了板蓝根,喝了早点睡,要是明天早上起来不舒服,就再喝一次。”
舒渔点点头。
等到他出门,她才想起忘记问他,为什么要叹气,又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二、
热水澡姜汤温泉板蓝根的连环功效,舒渔完美得躲开了一场感冒。
在红叶山庄两天,为了不被外界打扰,她基本上断了通讯和网络。
等到周日晚上,三个人坐祁家司机开来的车上,准备返回时,才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