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疑团得不到解答,徐砚琪只觉得心思凌乱不堪,转首打算去内室找朱斐问个清楚,却不料恰巧便看到朱斐静静地立在内室的门口,如今只着了一件单衣,身材高大健硕,眉清目秀,本是看了许久的夫婿,却让徐砚琪突然之间觉得陌生了。
“兮然,你先退下。”徐砚琪回过神来,转首对着兮然吩咐,一颗心竟然隐隐作痛。
兮然心中疑惑却也没有询问,应声走出去,并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朱斐和徐砚琪二人就那么静静地站着,过了许久,二人都不曾迈开半步。
最终,还是朱斐率先走向了徐砚琪,看着她有些惨白的脸色,以及那眼中满满的受伤,朱斐心上一痛,不由再次想起安木淳的话:你向来是个有主见的,这件事上怎会如此犹豫?或许你当真是为她考虑,但你需问问自己,你所谓的关心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
原来,这一切竟是他做错了。他的自以为是终究是伤了她。
他有些懊悔地对着徐砚琪伸出手去,打算将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她,然而徐砚琪却突然躲了过去,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地望着他:“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是从来都不曾真的痴傻过?”
朱斐神色一黯,沉默须臾,轻轻点头:“是。”
徐砚琪突然笑了,那笑容却是比哭还让人心痛:“原来如此。人人都道怀宁侯府的大公子是个傻子,却原来竟是最精明的那一个。”
“阿玥……”朱斐想要去拉徐砚琪的手,不料却被她后退一步躲开。
徐砚琪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要解释,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说罢,她身子踉跄着一步步向内室走去。
望着内室的门被她关上便再没了动静,朱斐无奈地叹息一声,心中五味掺杂,懊恼的恨不得杀了自己。
娶她时虽心有利用,可是同她成亲这么久,那份利用的心思早已随着对她的感情而消逝。如今他只想小心翼翼地守护她,尽自己平生所有去弥补曾经犯下的错。可是为什么到头来,一切竟被他自己搞成这样?
突然之间,前所未有的害怕涌上心头,害怕她的不原谅,更害怕她一个人伤心难过。他朱斐为了侯府一个人躲在阴暗里这么多年,这些年多少次命悬一线他都挺过来了,可是这一刻,他终于尝到了那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和无力。
他的目光直直盯着那紧闭着的内室房门,背后伤口的疼痛夹杂心上的悔恨,一时间竟让他疼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感受到后背的伤口有血液不停地往外渗出,钻心的疼痛袭来,他的脸色越发苍白,身子也忍不住有些摇摇晃晃。他不由的握了握袖中的拳头,强自站直了身子,定定地立在那里。
内室里,徐砚琪静静地蜷缩在角落里,如今虽是寒冬,她却全然感受不到地上传来的入骨寒气,双手交叠靠坐在墙角处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渐渐收回了情绪,起身去开内室的门。
朱斐依然一动不动地在外室站着,冷冽的寒气透过薄薄的单衣侵入体内,他早已是全身冰凉。
见徐砚琪出来,他原本沉痛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疾步迎了上去,言语间带着关切:“你……还好吗?”
徐砚琪轻轻点头,侧身让出一条路来:“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进来说吧。”
见徐砚琪终于愿意听自己的解释了,朱斐心上一喜,随着她一起进了内室。
火炉里的炭火烧的正旺,二人就那么相对而坐,朱斐解释着事情的前因后果,徐砚琪则是目无波澜地瞧着火炉里窜起的火苗,不询问,也不插话,就那么静静地听着。
朱斐终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心怀忐忑地去看徐砚琪的反应,而后者却是依旧沉默着,好似并没有发表言论的打算。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让朱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当朱斐以为徐砚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