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可不要,女子未必不如男……这种想法如今这样男权高于女权的时代而言,像是天马行空。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说过——无论是男尊女卑,还是女尊男卑,都不如男女平等来的好,人,只要有能力,足够强悍,无论男子女子都会让旁人刮目相看,男子不应该生来就高女子一等,倘若没有他们口中的‘女流之辈’,他们也无法存在于这个世上。
他从不小看女人,他只小看没本事的、没魄力的无能之辈。
“小看女子的男子多半是愚昧无知。”贺兰尧不咸不淡道,“轻贱女子的男子往往也会栽在女子手上的,所以,我从不认为女子有义务做什么,有必要做什么,女子若是不能从一而终,总有人说三道四,那么男子三妻四妾,我能不能说,很下流?一个人身上沾染了那么多人的味道,想想就让人反胃。”
苏惊羽:“……”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话放出去,又有几个人愿意听。
“阿尧的话,都是真理,不过我当真不是为了履行义务而要的孩子,因为这是我与你的孩子,我不能不爱这个孩子。”苏惊羽冲贺兰尧笑了笑,“如今都有了,你就别纠结了,难不成你要我舍弃他?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你好好休息吧。”贺兰尧只扔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走过公子钰身侧时,他稍作停留,“小青,有没有那种……到了生产的时候,不会有疼痛的办法?”
公子钰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殿下,这不可能。”
“二十根骨头同时折断……这怎么行。”贺兰尧甩袖离开,似是郁闷到极点。
走出房门外的时候,瞥见房门边伫立着一道人影,是尹殇骨。
尹殇骨冲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贺兰尧一言不发,直接走开了。
尹殇骨挑了挑眉,也不计较,迈入了屋子中。
“公子钰啊公子钰,你……”苏惊羽望着榻前的人,伸手拍了拍脑门,“你都跟他说了什么啊?”
公子钰道:“殿下问什么,我便说什么。”
“他问你什么了?”
“殿下问,女子是如何生育的,生育有何危险,疼痛程度如何,生育时长大概多久,以及……”
“你们无不无聊?两个大男人讨论这个!又没让你们去生!”
“殿下问的,我必须实话实话,不得隐瞒。”
“那你就不能说得稍微好听点吗?什么叫二十根骨头同时折断的疼痛?我原本都不惧怕,被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骨头疼。”
“这是实话。”
“你……”
“我不从欺骗殿下。殿下也曾警告,若有欺瞒,言不符实,就让我滚蛋。”
“出去。”
“是。”
公子钰转身离开了。
苏惊羽揉了揉眉心。
这个公子钰,太坦诚了。耿直得可怕。
“惊羽,你不高兴么?”耳畔响起尹殇骨的声音。
苏惊羽转头,看到的便是尹殇骨冲她笑。
“我是高兴的,可你也看见了,我家那位,他不高兴。”
“其实这也不算坏事。”尹殇骨道,“方才你们的谈话,我听到了,你难道不觉得,有这样的男子陪伴在身侧,很舒坦么?他事事先考虑你,他不为自己后继有人而欢喜,反而在忧虑你所要面临的处境,在他看来,你的健康比他的后代重要得多,或许你觉得他不成熟,但其实,我挺羡慕你。”
“阿尧的思想,与当今世道的男子们格格不入,这一点我很意外,也很欣慰,如今想要找一个看得起女子的男子,可真的不多。”苏惊羽悠然道,“他有时不讲理,有时候又太过于通情达理,反倒……让我觉得不好应付。”
怼外人的时候,他很不讲理,他的话就是理,他有能耐就行,不服就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