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纠结。”苏惊羽心中冷笑,眉眼却是弯起,满含笑意,“陛下与他还是父子,父子哪有隔夜仇?兴许他以前做了什么错事,但如今他的身份毕竟不同了,陛下若是想处置他,请三思而后行。”
“你的意思是,因为他多了一层身份,他就不用扛下原先的过错了?”皇帝语气冷漠,“虽然朕也希望两国交好,但这件事上朕无法妥协贵国,请国师带话给你们女帝,贺兰尧犯下的忤逆之罪,应当怎么抵?”
苏惊羽目光一沉,“女帝陛下希望您看在她的面上,能对此事既往不咎,毕竟您要惩罚的人对她来说有重要的意义,陛下,当真不愿意给这个面子?”
皇帝正要接话,却听宫人来报,“陛下,国师到!”
皇帝道:“请国师进来。”
宫人退了下去,不多时,一道修长的白影踏入御书房,来人一身曳地白袍,银质面具遮脸。
“微臣见过陛下。”他开口,声线清凉缓慢。
说着,他的身影微微越过苏惊羽,正对着皇帝,背对着苏惊羽,将手置于背后,握成拳,随后伸出食指与中指。
苏惊羽望着他比划出来的剪刀手,抑制住心中的笑意。
会做这样的手势,只会是真的月光,而不是月圆乔装的。
月光白日里还在绸缎庄歇息,这会儿入夜了,竟能精神抖擞地来御书房?
如此看来,他的身子骨是好转了。
若是他没有好转,连下榻都很困难,而不是像此刻这样站得笔挺。
他竟然那么快就搞定了小狐狸,让其交出了晟火莲。
“国师来得正好。朕与鸾凤国的国师正在谈论一件事。”皇帝开口,声线不紧不慢,“此事有些复杂,朕想听听国师的想法。”
“陛下所烦恼之事,微臣已经知道了。”月光慢条斯理道,“不就是十殿下那件事么?陛下与鸾凤国的使臣,似乎都不大愿意让步。”
“朕并非不想给女帝面子,只不过,这件事情,若是妥协了,对朕有些不公平。”皇帝面无表情道,“贺兰尧是我出云国的犯人,又是朕的皇子,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朕都有权利处置他,但如今女帝派人来向朕讨要他,这岂不是有些强人所难?朕也不希望两国关系有损,但国有国法,皇子犯法,难道就不能处罚了么?”
“陛下,此事,且听微臣一言。”月光开口,语调悠悠,“皇子犯法,按理不当免责,但国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在国家利益面前,国法显得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这一点我们且都承认,利益面前无规矩。正如陛下与十殿下的关系,一向不太和睦,十殿下或许对陛下多有冒犯,陛下对他便又恼又恨,既然如此,倒不如眼不见为净,将十殿下给了他们鸾凤国,算是卖了女帝一个人情,十殿下原本在陛下心中就微不足道,既然这样,陛下又有什么不好割舍的呢?”
皇帝闻言,眉头一拧,“朕……”
对于贺兰尧,自然是没什么不好割舍的,左右不过一个野种,是死是活,何足挂齿。
但若是让鸾凤国的人带走了贺兰尧,那他该去哪儿找到贤妃?
且他憎恨贺兰尧,不想就这样让他离开,好不容易将他逮住,又要放了他,之前的功夫岂不是全白费。
蓦地,他想到一个法子,转头问月光,“国师,倒也不是朕得理不饶人,只是朕还想找到他的母亲,当年的贤妃,如今只有通过他才能找到贤妃,若是放走他,朕要找人岂不是极难?若是国师能卜算出贤妃在何处,朕寻到了贤妃,可以将十皇子作为人情,赠予鸾凤国。”
若是能找到那个女人,他倒是可以为了两国关系不受损而饶了贺兰尧,让鸾凤国使臣带走他便是。
终究他最恨的还是贤妃,与贤妃比起来,贺兰尧自然没多重要。
苏惊羽听着皇帝的话,目光一沉。
这皇帝的意思,分明是要拿贤妃去换贺兰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