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日,苏惊羽渐渐醒来之时,听到耳畔有人的说话声。
“殿下,我着实料不到那黑衣人那么硬气,一点儿也不惧怕我的恐吓,为了防止他自尽,我将屋子里所有的利器都收走,为了迷药绑了双手,可没想到,他最终还能有力气一头撞死在桌角边。”
乌啼向贺兰尧汇报着黑衣人的死讯,垂着头道:“是属下办事不利,一不留神就让他自尽了。”
敢死的勇士不少,然而,许多人不怕死,却怕酷刑的折磨。
死,其实很痛快,眼一闭就过去了,而折磨,则是漫长的煎熬。
原本想对那黑衣人用刑,让他交代幕后指使者,可那人一心求死,身中迷药还能挪到桌角边一头撞死,真可谓视死如归。
“罢了,死了就死了。”贺兰尧不咸不淡道,“原本也没指望能从他口中听到多少消息,再说了,我们早已有了怀疑目标,他说不说也无妨了,既然人已死,就将尸首处理了吧。”
乌啼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贺兰尧身后的床榻上,苏惊羽掀开了床帐,眸光中带着初醒的朦胧,“阿尧,谁死了?”
贺兰尧闻言,起了身,走到苏惊羽跟前,“就是昨日趁我酒醉潜入屋子里的黑衣人,原本是两人,自尽了一个,剩下那个被我拦着没死成,但,方才乌啼来汇报,说是那个也自尽了,一头撞死在了桌角边。”
“两个都自尽了……”苏惊羽拧了拧眉头,“死士果真是敢死,为了不泄露主人的身份,可以视死如归,他两这么一死,咱们有许多问题都找不到答案了。”
“没什么要紧的,他们不说,咱们可以自己寻找答案。”贺兰尧悠悠道,“总之连天的嫌疑就是最大,他不就是想要接近你么,等着吧,迟早还会出现的,而关于他的身份,我想,我们也会很快知道。”
“若不是他的容貌与我弟弟相似,我与此人,根本就不会有交集。”苏惊羽一歪头靠在了贺兰尧的肩上,有些感慨,“白瞎了我花那么多银子将他从玉树阁赎身出来,现在想想,若是他的身份从一开始就不简单,那么玉树阁只是他使的障眼法,让所有人以为他是小白脸……我心疼我的银子。”
玉树阁可以退换货么?
若是可以,真想把连天那厮逮了退回去,把银子收回来。
她拯救了一个根本就不需要她拯救的人,这银子可谓花的没有半点儿意义。
“别心疼银子了,花出去的钱,泼出去的水,你还指望回收?”贺兰尧轻挑眉头,“你若真的那么在意那一百万两银子,有朝一日,我会给你拿回来的,花在谁身上的钱,谁负责还。”
“我当然在乎!咱们家的银子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多年生意挣来的,当初古月东杨那两兄妹欠我八百五十两我都一直记在心里,可见我这人多较真了,是我的钱我就不能允许白花出去。”苏惊羽冷哼一声,“我那一百万两,是要拯救一个神似我弟弟的小白脸,而不是浪费在一个伪装成小白兔的骗子身上。”
“有道理。”贺兰尧点了点头,“咱不能花这个冤枉钱,得想办法把银子拿回来,否则,亏大发了。”
他虽然富裕,但也不甘愿亏本。
连天让他亏了银子,这笔账,怎么都得算。
“好了,银子的事儿你先别多想,赶紧起来洗漱,把早点吃了。”贺兰尧说着,伸手捏了捏苏惊羽的脸颊。
苏惊羽闻言,并不下榻,而是将双手朝着两边伸展开,懒洋洋道:“劳烦阿尧为我更衣。”
贺兰尧见此,轻挑眉梢,“你现在已经懒到连起床穿衣裳都要我帮忙了……”
“某人说过,我是他一个人的公主。”苏惊羽轻描淡写道,“现在,我只是要他为我更衣,他都有意见了,莫非男子的话都只是说得好听而已,实则不可信?”
“怕了你了。”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