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坛子酒出现的有些蹊跷。
她如今不好猜测送酒人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
“不是迷药。”贺兰尧的声线传入耳膜,“是一种我非常排斥的东西,且,我对这一类药物很敏感。”
苏惊羽听闻此话,蓦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媚药?!”
贺兰尧只对一种药物极其敏感,极其排斥,那便是——催情药。
他当初闻苗疆朦胧香都闻吐了,因此对那种香气印象极其深刻。
苏惊羽望向那坛桃花酿,眸光一沉。
居然送这样的酒来。
此人目标是谁,是她还是贺兰尧?
“如今市场上大多的媚药都有催情香的成分,掺在酒中或食物中,几乎不会有人察觉,但不排除有个别嗅觉敏锐的人会发现。”贺兰尧说到这儿,笑了笑,“小羽毛,原来不知不觉中,咱们被人给盯上了。”
“在酒水里下这种东西……”苏惊羽冷嗤一声,“那么问题来了,这人究竟是想睡我,还是想睡你,还是想睡乌啼?或者,想睡了我们三?”
贺兰尧:“……”
乌啼:“……”
“想知道,还不简单么。”贺兰尧轻挑眉头,“咱们现在就趴着不动,等此人自己出现。”
“趴着不动?中了媚药难道不应该是满面潮红,坐立不安么?”
“恕我演不出那种放荡的样子。”贺兰尧面上似有玩味的笑意,“莫非你演的出来?”
苏惊羽抽了抽嘴角。
倏然间,屋子外响起了轻缓的脚步声。
贺兰尧朝着其他二人做了个趴下的姿势。
二人会意,依言趴在了桌子上。
同一时,雅间外,一名火红衣裳的女子站立,素手轻抬,用指甲戳破了窗户纸,而后将眼睛凑上去,透过小孔望着雅间里的情形。
三个都放倒了。
不过……她让婢女在酒水里下的分明是媚药才对,他们为何像是中了迷药一般晕倒了?
是那死丫头下错药了,还是里面的三人喝得太多醉倒了?
尹清罗并不细想这个问题,伸出手,将房门推开。
踏进屋内,顺手关上了门。
她的目光落在那道雪白的人影身上,唇角轻扬。
把这美男子带走,其余的两人就搁这儿不管了。
尹清罗如此想着,便缓步走向了贺兰尧。
到了贺兰尧身旁,正欲伸手去触摸他,但尹清罗没有料到,就在她的手离贺兰尧仅有一寸距离时,那晕倒着的人便是忽然坐起,扬手,一支银针极速射出——
尹清罗一惊,眼见一缕银光袭来,抬袖便挡。
那枚银针扎在尹清罗火红的衣袖上,却并未刺入她的肌肤,而是——
像撞到了阻碍一般,回弹出几寸,掉落在地。
贺兰尧见此,凤眸一凛。
这女子……
那件红衣之下,穿了什么宝甲?
苏惊羽和乌啼同样惊愕。
他们一抬头,便见贺兰尧朝着那女子射出银针,眼见着命中了,结果居然……弹了回来?!
“呵,好险。”尹清罗一甩衣袖,望着地上掉落的银针,“差点儿就让你暗算了,好在我身上穿了件蚕丝软甲,刀剑都戳不进来,你那小小的银针又怎能刺入?”
“你是何人?”苏惊羽望着眼前的女子,冷笑一声,“我们与你素不相识,你却送来一坛加了料的桃花酿,意欲何为?”
苏惊羽此刻其实已经猜到了几分原因。
下药的人既然是女子,那么目标必定是阿尧了。
好大的胆子。
好无耻的行径。
“原来你们察觉到酒水有问题了,不错,挺聪明。”被逮了个正着,尹清罗也不辩解,双手环胸,笑望贺兰尧,“我看上你了。”
苏惊羽听闻此话,冷嗤一声,伸手抄起桌上一盘清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