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国的国姓是花,于贤妃的‘于’原来是个赐字,并非姓氏。
苏惊羽脑海中忽然闪现了一个想法。
出云国皇帝姓氏贺兰,单名一个兴字,小字于兴,他把这个于字赐给贺兰尧的母妃,可见他对这妃子的喜爱了。怕是如今的李贵妃都比不上。
“她教我许多事要学会隐忍,暂且不要管外头的闲言碎语,心中再大的火也要压制住,那会儿她已经隐世了,行踪神秘,平日里不忙碌,就会教我许多道理,渐渐的,我就褪去了年少时的狂躁,在人前,不管内心是什么想法,面上都如同平静的湖水,但,一有机会,我就会报复那些乱说话又来找茬的人,第一次杀人后,我竟然有一种畅快之感,愤怒的情绪能够得到发泄,让我觉得原来看着我的仇人挣扎,死去,是多么的有趣的一件事情。”
苏惊羽此刻,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
为何这么阴暗的经历要发生在他的身上,原来,他的残酷都是让人一步步逼出来的。
“师父教了我很多,唯独没有教我要如何与女子相处。”贺兰尧慢条斯理道,“故而,很多时候你不能说我不可理喻,因为没人教,师父教会我生存,教会我武功,却从没提过我的终身大事,我只知道,喜欢的便要狠狠抓牢了,不管用什么方法……”
苏惊羽垂下了眼眸。
这个,领教到了。
“小羽毛,最初我对你,当真只是有兴趣,因为你看见我生掏人心,一点儿也不惧怕,反而与我侃侃而谈,在我印象中,你这般年纪的女子,看见这种场景,应该尖叫着逃跑,或者直接吓晕倒,但你的反应太出乎我的意料,让我有些意外的同时,也觉得好玩。”贺兰尧的声线带着一丝笑意,“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你之前一直不信我的话,你不信我对你是真的喜欢,而不是纯粹的兴趣了。”
“我信了。”苏惊羽握住他冰凉的指尖,“真的信了。”
“现在你若还敢不信,我就真的要你好看。”贺兰尧反握住她的手,手腕接触到冰凉的一物,他低下头看,是他送给她的猫眼石镯子。
“我送你的镯子,你一直戴着么。”贺兰尧眉眼间划过一丝笑意。
“当然,这镯子大气又好看,不戴着难道收藏在屋子里等着它生锈么?”苏惊羽说着,顿了一顿,“哦,我忘了,寒铁不会生锈。”
她还有回礼呢,只不过——还没完工。
过几日等那镶钻的玉佩完工了,送给他,他必定高兴。
……
东宫。
“殿下,殿下!”
贺兰陌正端坐在椅子上喝着刚沏好的茶,忽听寝殿外传来了宫人有些慌张的声音,他拧了拧眉头,抬眸,便见一名宫人小跑着上前来,到了他面前,躬身将一封书信递给他,“公子辛留书走了,伺候他的人说,不知他是何时离开的。”
“走了?”贺兰陌眉眼间浮现一丝惊讶,忙拿过了信封。
拆开信,里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殿下,敌强我弱,数次吃瘪,心中忿忿却无可奈何,吾自知有愧于殿下期望,不敢当面告别,故不辞而别,殿下珍重。上官辛书。
贺兰陌眼角几不可见的一跳。
这就不辞而别了?!
前两日听说了他也被不知名的毒物咬伤,和当初赤南国使臣一样的毒性,自己为此还去父皇面前讨药,本以为这公子辛清醒之后必会感激自己,更加乐意为自己效劳才对,却没想到……他跑了。
招呼都不打,留了封信就走人,这公子辛……
没用!
被苏惊羽那样的小丫头就给吓跑了,还以为他能有多大的耐性与本事,想不到,吃了几次亏,就跑路了。
贺兰陌将书信揉成了一团,丢到了地上。
本以为南陵三公子是道行足够高的了,虽然他凑不齐三人,但好歹凑到了其中两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