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可能性后,容老先生心塞了,老脸皱成了一朵干菊花,而且是皱纹很多的那种类型。
然后男助理就听到容老先生不停地朝着躺在病床上的小孙子喃喃自语:“乖孙,我是你爷爷……乖孙,我是你爷爷……”
“念念……”躺在病床上的容禀忽然间无意识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引得容老先生凑到了他的跟前,竖起了耳朵听着。
“哎呦,我的乖孙,你自已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忘记关心那个小丫头。”容老先生站起了微躬的身子,心酸地喃喃自语。
容禀感觉自已睡了很久很久,他似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梦见他正在和一颗小胖团子快乐地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眼看着他就要找到那颗小胖团子的时候,忽然间天暗了下来,从天而降地出现了一只大手,将那颗躲在假山后的小胖团子给抓了起来。
“念念……”容禀倏地地张开了眼睛,视线有些模模糊糊,等到视线清楚地时候,他转着眼珠子朝着四处的环境看了看。
这是一个对他来说相对十分陌生的环境,四周飘着轻微的消毒声的味道,容禀这才想起了这是医院。
这么说,他和小胖团子安全了。容禀不由高兴起来了,弯着头眼尖地看到了站在窗帘处的一个老人,一下子认出了他是谁,想要叫他的时候,忽然间发现喉咙很干很干,肚子也十分地饿,全身上下又麻又酸又痛,尤其是右小腿,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滋滋痛,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什么大病那样虚弱。
“爷……爷爷。”容禀试着叫了一声,声音很轻很轻,像是鹅毛般轻微地浮动着容老先生的心脏。
“乖孙,”容老先生神情激动地伏在了病房的一边,放大了一张老脸,高兴地喊着:“我的乖孙,你总算是醒了。”
容禀困难地点点头,沙哑着声音问道:“这里是医院吗,我这是怎么了?”
“我的乖孙,”容老先生激动地叫了起来,指着自已说,“你知道我是谁吗?”院长说过容禀的后脑勺被磕到了地面,会产生一些轻微的脑震荡现象,最差的估计会得一种叫什么逆行性遗忘,只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
当时的容老先生满脑子想得就是容禀的伤腿,对院长所说的话是听得一知半解的,以为逆行性遗忘就是失忆。
容禀疑惑地看着容老先生,觉得爷爷很奇怪,他怎么可能会忘记爷爷,“你是我的爷爷啊。”
容老先生咳嗽了一声,摇摇头。
“对了,念念,念念她怎样了?”容禀着急地询问。
这下容老先生更加确定了小孙子完全没有失去记忆,内心油然升起一股发杂的感情,看着容禀虚弱惨白的脸蛋,又瞄了一眼藏在被子下面的伤腿,容老先生这一刻多希望容禀能够失去记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孙子说他的腿,告诉他你为了救人把自已的腿给弄残了,这样对一个小孩子的心里打击会有多重!
“她没事,”容老先生替小孙子抚了抚被角,随口扯了一个谎言,“她爸爸妈妈在她身边照顾着她,小禀啊,你要不要喝水,身体上还有哪里不舒服,还有肚子饿不饿,想要吃什么?”
“爷爷,我没事,你别担心我,等我身体好点了,我想要看看念念。”容禀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嗯,”容老先生随意地敷衍了一声,作为一个长者,他是有私心地,虽然裴家的小丫头这次是因为容家被卷了进来,也吃了很多的苦,但他最宝贵的小孙子为了救小丫头而赔出了一条腿,孰轻孰重?
如果没有裴家的那个小丫头,容禀就不会落下腿残的结局,那些绑匪再胆大包天也不会伤了他容清的孙子,容老先生一想起容禀的腿心里难免伤心同时又夹杂着骄傲。
容禀一如既往地照着他所要求的成长着,从小就有这么强烈的责任心。
可是有时候他希望容禀不要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