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都是干的,连发梢都干燥而柔软。
她坐在大床内侧,那里并没有被打湿,身下是一片暖意。
如果不是身上残留的消毒液的味道不是脚踝上那道依旧存在的冰冷锁链,她真要怀疑今晚的一切都是幻境。
安浔沉默片刻,随后伸手沿着大床寸寸摸索过去,不久后触碰上被褥间一片冰凉湿意。
那片最冷的地方,霍城阖眼躺在那里,侧身对着她。
天还没亮。
安浔收回手。
这一次,换作是她独自在黑暗里枯坐,她靠上床头,无声望着对面沉浸在黑暗里的那道淡漠身影。
慢慢的,就不知过了多久,也像再不知今夕何年,她像是很虔诚,也很认真,甚至连眼睛都没眨过几次。
却是时间总是走得飞快,很快天空就隐隐泛起了鱼肚白,那光亮惊醒了她,安浔侧目,静静看着雾气般笼罩在房间里的黑暗褪去,灰蒙蒙的空气间,她已是能隐约看清霍城眉目间的轮廓。
她凑过去,看他睡得很熟很熟。眉心微微纠结着,眼下一片青黑,覆着睫毛落下的影子。
他睡得多么不安稳。
梦中呼吸都是沉的,气息都是冷的。
她就这样好好的坐在他身旁,望着他,似用目光勾勒那张青隽容颜上的每一道转折和弧度,再把那里每一分的冷意和轻柔都缓缓刻录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