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说Nick,你只是嘴上这么说,等到下一次再有让你感兴趣的女人出现,你还是会追着她们的屁股跑的。
“你就是喜欢女人,想睡她们。”
J的言论让Nick笑了,他不置可否,懒洋洋的盯着J慢悠悠爬下床,拿了刚刚女人留下的录像带,插到老旧电视机下同样老旧的录像机里。
“J,我替你答应了那个女人的交易,你介意么?”
一场交易,对方提出一个要求,用满足他们的一个要求来换,一小时前那场不算融洽的会面,枪击的硝烟还未完全散去,一场交易已经达成。
Nick提出的要求是和那个当初找到他们,收留他们,游说他们跟她一同跨越国境来到中国的女人睡上一次。
J摇摇头,他们本来跟着那女人就是来玩的,如今已经无聊太久。
他打开录像机,录像带运作发出咔咔响声,他跑回床边坐上去,现在就让他们来看看那女人想要的是什么吧。
黑白的电视机屏幕上一片雪花白。
几秒之后画面一跳,显现出一段监控录像来。
兄弟两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像看一场新电影一样目不转睛。
直至画面中央,出现了一个长发大眼穿着裙子的漂亮姑娘。
…
离开大房间后,黑衣男子推着轮椅一路前行,到达住宅电梯,进入后摁亮最低楼层,电梯关闭缓缓向下,他们深入地下二层。
轮椅推出,这一次迎接他们的是塑胶地板。
轮椅滑过发出轻微滚动声,轮椅上的女孩长发披肩,眉眼淡漠,轻轻的将衣领扣子沿着锁骨线扣到底,彻底掩去下方白皙肌肤上如老树根般粗砺盘踞的伤痕。
他们最终在一扇透明墙前停下来。
那扇透明玻璃墙是双面镜,里头看不到外面,外面却能将里头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简央静静注视着镜面后小小的单间里,那低头坐在床边的少年。
那是一间纯白的房间,白得压抑。
家具只有简单的书桌椅,衣橱和床,亦都是简简单单的白色,每一样都靠着一面墙,正对着宽大的玻璃窗。
精神病院里的房间常常就是这个样子,因为不知何种颜色何种物品会刺激到病人神经,所有的一切都从简,简化成肃穆的白,却殊不知这样寓意纯洁的白色却不得大部分病人喜爱,因为它太虚无,教注意力无法集中,面对这些白色大多数病人心里都在盘算着自己各种各样古怪的念头。
小E坐在床边。
他的发色成了房间里唯一的颜色,此刻正低头不住喃喃着什么。
一天中他有不少时间都是这样,关在这个密闭的房间里他的病情似乎更加严重的,经常对着虚空的一个地方说话,有时候莫名笑,有时候莫名哭泣。
在那个下雪的夜晚简央把他捡了回来。
当时龟缩在危楼里的男孩蓬头垢面精神萎靡,像一只被遗弃的狗仔。
是她把他带回宅子,连同他这段时间所有的研究成果一起。
她命人给他沐浴更衣,给他安排住处,提供伙食,是她收留了他。
最后她给他送去了一颗新的义眼。
和他那天被安浔羞辱弄掉的那颗眼球一样,是最纯净的蓝色。
当时沉默的少年盯着她掌心的眼球看了很久,最终伸手拿了过去。
她施舍,他接受。
简央认为那一刻寓意着所属权的转移。
原本属于安浔的小宠物,从那一刻起,就属于她了。
…
身侧传来平稳的脚步声。
穆云初从研究室出来,缓缓走到简央身边,转身看着镜子里的大男孩。
小E又开始发病了,这时候正对着房间的角落大吼大叫。
人刚送来的时候穆云初给做过一次系统心理诊疗,小E的症状是重度精神分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