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娶到了貌美如花的妻子,靠着变卖她的首饰得到了第一桶金,此后创办了恒通。
他像是积攒了一生的好运,此后新药品上市大卖,他摇身一变成了有钱人,在临江站稳了脚跟。
三年后,英国经济持续下滑,作为毫无背景的外国人,他成了公司第一批裁员的对象,灰溜溜逃回国内,在一次同学聚会上,重遇安建邦。
那时他穿着做工考究的西装,人模狗样,笑着对他伸出手来,说这不是林跃么,怎么,金融危机被赶回国了?呵呵,没事,国内不会危机,你回来跟着我做事如何,恒通正在发展阶段需要人,你我老同学,我信得过你!
这样一次机会,是他急需的,即便当时安建邦眼底的高傲他看得一清二楚,仍然一口应了下来!
入了恒通,他给了他一份文职,此后他再也不能解除新药品研发,多年所学全部浪费,每天如同跟班一样跟在安建邦身后,安排行程,订票记录,甚至要负责他觉得他冲来最好喝的咖啡,董秘,他做得再好也永远都只是个秘书,再也不可能有所建树。
思绪拉回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至安家山头,安建邦一夜未睡气急败坏,路上开始头疼发作,只能先回家休息。
一路绕上盘山公路,最后将车子平稳停在安家大门口,林跃回头看了一眼近日纵欲过度隐隐发福的安建邦,心中冷笑。
“董事长,您家到了,好好休息。意外已经发生,着急亦是无可奈何,我再去想想办法,在这样的时候您的身体是更重要的,恒通不能一日没有主心骨,您多多保重。”
林跃一番话,说得字字关切客客气气,后座,闭着眼昏睡了一路的安建邦睁开眼来,那一刻眼底甚至闪过一抹苍凉,一夜之间他鬓角的白发似乎都更多了一些,看着憔悴不堪。
安建邦只当林跃体己,叹气同他商量几句,这样的时候他是脆弱的,早已没了前段时间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模样。
几句之后林跃观察着安建邦的神色,淡淡开口:“其实刚刚回来的一路上,我一直有在考虑一件事,但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安建邦揉着酸痛的眼角:“想说就说。。。呵,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糟糕的?”
安建邦一句自嘲,锐气全无,他当真是老了。
林跃平静开口:“如今恒通的情况,你有没有考虑过,借贷?”
借贷?
安建邦顿了顿,皱眉抬起头来:“你以为我没想过,但是银行贷款是要出具经营数据的,如今新药品研发搁浅,又被那神经病老头摆了一道,恒通现在便是连正常运营都有困难,我去那里找数据给银行?!”
安建邦说着,顿了顿:“或者数据造假。。。”
“不行,触犯法律是我们最后一条底线!”
林跃摇头,断然拒绝,一张平凡的容颜上带起三分诚恳。
他就是这样的人,一眼看着就老老实实没有歪歪肠子,容易叫人信任。
“其实借贷,并不一定需要通过正规机构。”安建邦抬头,林跃看入他的眼:“比如民间借贷,也是一种选择。”
盯着那双漆黑诚恳的眼,安建邦呆愣三秒:“高,高利贷?你是要我去借高利贷?!”
他一下吼出来,太阳**跳得更疼了。
这样一个叫人难以接受的提议,林跃自是有说服的理由。
“高利贷的确不好,但是如今要解恒通的燃眉之急,这是我唯一想得到的方案。”
他叹了口气:“其实不瞒您说,我在去茶山之前已经联系过了齐岳德山,两家老总都吱吱呜呜表示今年原叶产量不好,便是我们愿意抬价也没有货卖给我们,您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如果那老者说的都是事实,那么如今临江周边所有药品原叶就已经全部囤积在了一人手里,对于他而言那是没有价值的树叶子,对于我们而言却是救命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