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了,说了几句话,便退了出去。
凤霞寺大雄广殿空阔而又庄严,这儿寺观的排场自然不如长安名刹雄伟壮观,但也有着几分香火,释迦摩尼佛宝相庄严,坐在神台之上,俯视世人,慈悲而又仁慈。阿顾命人取了三十贯银钱,添了香油钱,跪在蒲团上,对着神座上的菩萨许愿,“信女顾令月,求阿娘丹阳公主痊愈,信女愿折十年阳寿。”虔诚的磕了头去。
从大雄宝殿中出来,白眉方丈过来相送,笑着道,“小娘子心愿虔诚,佛祖定是会保佑你的!”
“借大师吉言!”阿顾笑道,“若是小女子愿望得偿,日后定会再来还愿,给菩萨重塑金身!”
庄子入口的门房简陋窄小,顾鸣坐在里头,心中烦躁不已。
当初清河公主府发生的事情,因着涉及阿顾闺誉,事情数方都有默契的掩盖了下来,虽有一些影影绰绰的消息透出来,却并不明晰。顾鸣并不知晓其中详情,只是见着白氏女一身孝服往着大理寺告了那个惊天一状,唐氏家族便一朝覆灭。旧相唐忠民凌迟处死,曾经宠冠六宫的贵妃唐真珠也发还为女冠,出宫修行去了。众人说起芦花案,投向自己的眼光都奇奇怪怪的。
私下里也有人说若是当初没有这一起子事,凭王连恩老将军的本事,自然对龙末可汗有一战之力,不会遽然战败。自然也就没有后续神宗皇帝特别请自己出山的事情了。顾鸣听的一肚子火气,王连恩那个老匹夫兵法不济,虽说有芦花案这个因子,可金谷川那场大败战死了六万余,又如何仅仅是因着一点芦花的缘故呢?自己临危受命,力挽狂澜,救大周百姓于水火之间,十余年后,竟还要承受世人这等非议,当真是世道不公的紧。
在这种心绪下,丹阳公主病重,携女儿阿顾去了杨柳庄养病这种小事,自然也就引不起顾鸣关注了。但母亲秦老夫人得了消息却不肯放过,召了自己回去,嘱咐自己前往杨柳庄探望公主母女。顾鸣闻言十分不耐烦,“公主自持金枝玉叶,从来不把我这个夫婿放在眼里。三娘也是个无法无天的,如何需要我去瞧她们呀?”
“又胡说,”秦老夫人嗔斥道,“她们再怎么说,到底是你的妻子女儿,你这个为人父夫的如何能说这样薄情的话?”叹了口气,“当初灵犀的那桩子事情,你们做的也太没有脑子了。大郎,我知道你宠爱苏氏,可你才是一家子主,可不能让苏氏牵着鼻子走,竟是疏远了公主和三娘。当初若不是我在外头礼佛,不在家中,绝不肯让你们作出这么没有脑子的事情。说到底,阿顾是你的女儿,你待她好一点,她还能不知你的好?”
顾鸣勉强道,“儿子已经尽量疼她了,只是这丫头一心只有她那个公主娘,怎么都养不亲,即是如此,我又何必去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哦,”秦老夫人冷笑,“你真的疼三娘么?”
她看着沉默不语的顾鸣,冷笑道,“三娘刚刚回国公府的时候,可是曾亲自下灶给你这个做阿爷的做过点心的。那时候,她还是很敬爱着你这个阿爷的。只你后来一心偏着碧兰阁那两个母女,这才渐渐的将三娘逼离了心罢了!”
顾鸣老羞成怒,“就算如此,我毕竟是她亲生父亲,她这般不孝,不会有好下场的!”
“大郎。”秦老夫人怒声劝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公主再又不是,毕竟是你的结发妻子,又为你生育了三娘,如今她在城外庄子养病,你这个做丈夫,总该去看看她!”
顾鸣闻言不甘愿道,“儿子知道了!”
因着应允了母亲的缘故,今次放回赶到这儿探望丹阳公主,却没有想到被晾在门房半刻钟时间,心中不耐烦至极,饮尽了茶盏中的茶羹,“砰”的一声将茶盏摞在案上,起身问道,“都多久时辰了,怎么还没通报好么?”
“国公别生气,”田庄头陪着笑劝道,“公主病的重的很,如今还躺在床上没有醒,着实不好见人,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