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安若芳转头,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眼中的忧虑。“然后呢?”她问。
“然后我娘突然叫我逃。我家管事安排了一队人护送我,可最后他们全都死了。杀他们的那些人欲将我掳走,那位公子的手下忽然出现,将我救下了,带到了这里。他只说他不会伤害我,让我安心呆着,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事情都解决了,就把我送回父母身边。”
竟然是遭遇过这般凶险,安若芳同情地看着他,道:“我觉得,你可以相信他。”
“为什么?”
“因为我姐姐相信他。我姐姐很聪明的。”
姚文海听了心里稍安,他清清嗓子,道:“你可以叫我阿海。”既然她用假名,那他也不必暴露自己真实身份。
安若芳点点头表示听到,却说:“我最后与我母亲说的一句话,是我困了,回屋午睡。”她又盯着地面,语气迷茫,似陷在回忆里。
姚文海不知该说什么。
安若芳继续道:“从那之后我再没有见过她。我对不起我娘。我真的,太对不起她了。”
姚文海看她红了眼眶,娇弱可怜,顿时心软,安慰道:“她一定不会怪你的。”
“我宁愿她还在,宁愿她怪我。”安若芳眼泪终于落下。“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宁愿她骂我打我,我宁愿当初听话嫁了,我宁愿是自己死了。”
姚文海摸摸鼻子,得,这安慰的话没说对。
“我不会放过害死她的人,我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安若芳抹去眼泪,咬牙道。
“她是被人害死的吗?那你知道谁是凶手?”
“差不多吧。”安若芳再揉揉眼睛。姚文海忍不住递了个帕子过去。
安若芳不接,说道:“会诬陷别人的人,自然嫌疑重大。”
姚文海瞪大眼,忘了被拒绝的难堪,有些惊奇了,这小姑娘还挺有头脑啊。
安若芳转过头来,看着他。姚文海忙用帕子擦擦脸,装忙。安若芳道:“希望你爹娘没事。”
“嗯嗯。”
“希望我姐姐也没事。”
“当然当然。”
安若晨又累又渴又饿,带的干粮和水不多,都得省着点吃喝。马上颠簸,她的后背胳膊很疼。
她与姚昆险险逃下山来,摸黑进村偷了两匹马,留下了银子。然后一路急赶,天初亮时,他们刚绕过一个村子,想冒险走条正路,加快速度,因着时间拖得越长被追上堵截的可能性就越大。
可是很不幸,才拐上大道没走多远,便听得迎面而来的两个赶车的在抱怨,说最近也没什么事怎么突然设卡了,把车上的货全翻乱了,也不知坏没坏。回去要被掌柜的说了。
安若晨与姚昆对视一眼。安若晨拍马上前问了几句,原来前方有官兵设了卡,人车都要搜查,也不说为什么。
两人无奈,只得调转马头,跑上了山路。绕过这座山,希望前面能走运些。
结果到了前路并未走运。路过驿站时正遇官兵在驿站里盘查,安若晨与姚昆根本就没敢停,催马快奔。驿站中一位兵士看到他们俩了,还跑出来喝了一声:“喂,你们两个,干什么的?停下!”
会停才怪!
安若晨和姚昆装听不见,用力抽打马儿,跑得更快。隐隐听到后头有人喊叫,他们都不敢回头看,只管拼命向前奔。之后再拐进山路,又得绕一个大圈。
已经临近午时,两人非常疲惫,就连马儿也快跑不动了。好不容易发现了一条小河,姚昆与安若晨赶紧停下来,让马儿歇一歇,喝上几口水。
“这样不是办法。”姚昆道。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安若晨问。其实她已经不知道此时身在何方,全靠姚昆带路。
说起来姚昆这一路倒也让她意外,原以为官老爷养尊处优,什么都不懂。可姚昆却对郡里的每个县每个乡都清清楚楚。他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