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嬷嬷冷冷地往殿内看了看,转身便离开了。
成青云捏紧药瓶,走到萧妃身前,萧妃睁开眼,轻轻说道:“我的确不是萧妃,她说得对。”
成青云不置可否,只将药瓶递给她,“这是伤药,你涂抹在伤口处。你如今还不能死,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轻易地死去。”
萧妃闻言,倏然睁开了眼睛,“你也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你想知道的线索罢了!”她凌厉而讥诮地对她低吼:“你有话快问,问完快滚!”
成青云把药瓶放在她手边,“为什么,成青岚会帮你作案?”
萧妃嘲讽地一笑,“他?他也不过是一条走狗罢了!你以为他比我高尚到哪儿去?你眼看他霁月风光,高风亮节,其实他不过就是个伪君子!他私底下做的那些杀人不见血的勾当,你就算是查也查不完!所以他帮我有什么不妥?”
成青云豁然起身,“你住口!青岚不是这样的人!”她羞愤难当,厉声说道:“他自幼由父亲教养,品节高远,自尊自爱,深受父亲喜爱,是父亲也是成家人的骄傲!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萧妃的话,不仅羞辱了成青岚,也羞辱了成怀谷与成青云。
萧妃笑得越发深切,她虚弱的眼神如刀子一样尖锐。
“成青云,你在这里自欺欺人跟我叫嚷有什么用?你敢当面去找成青岚对峙吗?你不敢吧?”萧妃嗤然而笑。
成青云羞愤窘迫,愤怒而伤感。她死死地咬着唇,不想再看萧妃刻薄锋利的眼神,拂袖转身,疾步离开。
仿佛身后有妖魔鬼怪在追赶一般,她走得仓皇狼狈,恨不得立刻就离开这消寂的冷宫。
萧妃的话,就像是梦魇一样,纠缠在她心头。激得她满腹酸涩苦闷,不知不觉,便浸出了泪水。
她咬牙,深吸几口气之后,才敢走出冷宫。宫门之外,皇帝的近身宦官敬公公闻声,立即转身迎了过来。
“哟,成大人,您出来了啊,可审问出什么来了?是否要去见见皇上?”敬公公恭敬地问道。
成青云愣了愣,垂在袖口之下的双手依旧不由自主地打着颤。她摇头,轻声说道:“并没有问出什么价值的线索。我……我如今有些不舒服,见了皇上,恐怕冲撞了圣驾……”
敬公公探究地看了她一眼,“我说这是怎么了,大人您去见了萧妃,怎么脸色变得这样难看?可是病了?不然,咱家让人去给您请太医看看?”
“太医……”成青云有些恍惚,“哦,对了,萧妃伤情加重,若是不小心治疗,恐怕伤情恶化,公公若是有空,不妨为萧妃请太医看看。她如今还不能出事,她对皇上来说,还有大用处。”
“也好,”敬公公立即点头,“我这就让人去请太医。”
“有劳公公了,”成青云转身,打算出冷宫,“对了,”她又问道:“世子还在议政殿吗?”
“世子与皇上在议政殿坐了会儿,皇上便离开了。这会儿,世子恐怕已经往出宫的方向去了。”
“多谢,”成青云点点头,决心先出宫找南行止。
她快速匆忙地穿越一条条宫道,总算到了宫门口。南行止也正向这个方向走来,见到她,稍稍定了定,探究审视地看着她。
“世子,”成青云将心头的滞闷和酸楚压抑住,若无其事地走到他身前,说道:“我去会过萧妃了,也算是问出些线索来。”
“上车再说,”南行止对她说道。
成青云立刻转身向马车走去,二话不说,直接钻进了车里,靠着车壁坐好,轻轻垂眸。她身体微微倾斜,脸稍稍偏向车窗之外。
南行止随后上了车,合上车门,吩咐车夫行车。
成青云有些喘不过气来,车后的壮阔的宫门缓缓退后,成青云这才如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一样,长长地轻柔地舒了一口气。
南行止将一张薄薄的毛毯递给她,她立即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