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止又想问他为何突然又不想看,但发现这个问题是一个死循环,心底生出疑虑之后,稍稍作罢。
宫道连绵蜿蜒,壮阔的宫闱在日照之下熠熠生辉。宏伟的皇宫如画,画中三人如工笔细描,顾盼生姿。
成青云心头有许多疑惑,千丝万缕、复杂纠缠,一时半晌理不清楚。她看着南澈的背影,困惑于南澈会同意去为萧妃治病。萧妃与南澈平时并无深交,也并未任何恩怨瓜葛,难道南澈真的只是出于医者仁心,才去为萧妃诊治的?
出了皇宫,南澈自行离去,成青云站在宫门前,宫门之内倾泻而出的如金屑般的光辉,将人影映入地面,悠悠拉长。
南行止走向自己的马车,车夫立即跳下来为他开门。
他在车前停住,转身看向成青云,“过来。”
成青云埋着头走过去,这才发现自己下裳之上沾着草屑和泥土,连忙用手拍了拍。
“上车,我可以送你回去。”南行止对她说道。
他进了马车,端坐好之后,在里面等着成青云,成青云只迟疑了一瞬,便钻进去,靠着车壁坐好。
车夫驾车平稳而行,南行止斟了一杯茶,轻轻地握在手中,茶水暖香飘繆,萦绕马车车厢之内,清然气息钻入鼻息之间,成青云忽而抿了抿唇,感觉腹中酸涩空空如也。
她用手悄悄摸了摸肚子,肚子很不争气地响了起来。她头皮一麻,很是尴尬地看了南行止一眼,干涩地笑了笑。
南行止放下茶盏,轻笑着看着她,“从早晨起,到午膳时分,你都没进食吧?”
成青云点点头,“谁能想到,今天会发生这么多事。”
南行止稍稍定了定,又道了些水,将茶盏洗了洗,随后注入茶水,递给成青云,“看你唇都有些发干了,喝点水润一润。”
修长的手指干净分明,如遒劲的兰般,轻轻地托着白玉瓷的茶盏。成青云眨了眨眼,心想着杯子是南行止用过的,这么私密的用物,给她喝不太好吧?
她下意识想拒绝,南行止却不容得她开口就把茶盏递了过来,“怎么,嫌弃是本世子用过的?”
“不,”成青云连忙解释,“并不是,只是……”她忽而觉得许多话到了嘴边,却越发解释不清楚。
“既然不嫌弃,就喝一口,不过一口茶而已,你需要考虑什么?”南行止温和地笑,可眼底的笑意却变得强硬。
成青云突然就意识到是自己矫情了,心里顿时尴尬局促起来。她从南行止手中拿过茶盏,轻轻地喝了一口,照他所说的,润了润唇。
南行止目光深邃而柔和,眼底笑意清浅缠绵。看得成青云脸上发烫。
“如今这案子,也并不知毫无所获,”南行止又为她斟了一杯,“至少,我们清楚了睿儿是在萧妃宫中被害的,杀害她的人,很有可能是御林军的人。也有可能,是假扮御林军的人。但是,为何睿儿和那御林军会同时出现在萧妃的宫中?到底是巧合还是阴谋?而且,这事情发生在萧妃宫中,萧妃虽然病重,可今日一见,她的病情早已好转,已经能够下床甚至能疾言厉色的维护她的宫女了。”
“萧妃和那个彩月宫女,其实也挺可疑的?”成青云半信半疑地问。
南行止放下茶壶,沉吟静默。
马车缓缓而行,穿过川流不息的街道,喧嚣鼎沸之声不绝于耳。风过吹起车帘,街道之上的行人楼舍映入眼帘。成青云没得到南行止的回答,也并未追问。她放下茶盏,看向窗外,心想着或许能下车买点吃的。
街道两旁小食商铺琳琅满目,食物的香味萦绕不绝。她看中了一家煎饼铺子,想要让车夫停车,南行止却叫停了车。
车夫将马车停在街道旁,南行止对成青云说道:“去吧,想吃什么去买就是了。”
成青云二话不说,直接下了车,走到煎饼摊子前,扔了几文钱过去,说道:“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