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她立刻跃身而起,想要推开楼三娘。
楼三娘在悲愤哀恸时爆发出的力量惊人,手中的短剑擦过成青云的肩膀,巨大的力道将成青云推到在地。
成青云委顿地跌落,头重重地撞在墙上,意识瞬间一片模糊。
体内地蒙汗药依旧未散尽,成青云瘫倒在地,背对着楼三娘,只听见一声痛苦而短促的惨叫,地上的血瞬间蔓延涌开。她陡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颓然闭上眼,昏沉地睁不开眼睛。
楼三娘将她扶起来,摸了摸她的脉搏,似在她耳旁叫了几声。
房间的门无声地被人推开,楼三娘警惕地拿起短剑,看清了黑暗中走进来的人,松了一口气。
那人快速进来,一眼便看见了地上的成青云,立即俯下身来,查看她的情况。
成青云迷迷糊糊地看见眼前多了一道身影,又听见低沉又似水痕般荡漾的声音问道:“她怎么了?”
“受了些伤,并无大碍。”楼三娘说道,“她身上的洋金花毒还未散去,再过两三个时辰就好了。”
那人拿出手绢,覆住成青云渗血的肩膀,怨怼地看着楼三娘。
楼三娘轻轻地眯眼,“你答应过我,会安排我安全的离开的。”她低声说道:“我也会实现对你的承诺,带着成青云离开京城,不会让她再回来了。”
“已经安排好了,”那人将成青云轻轻地放倒,“走水路,已经安排好了船。船上是商旅,许多人在杭州就会下船,你立即带着她离开吧。”
“好。”楼三娘不疑有他,扶起成青云,快速离开。
昏暗之中,成青云挣扎着,艰难地睁开双眼,努力地想要看清那站在黑暗之中的男人。
依稀模糊之中,她看见一袭淡色深衣,清淡如水上飘渺的月色。
出了地窖,上了马车,一路颠簸,成青云还能听到街道之上地繁华与热闹,此时夜色初上,京城的夜市才刚刚开市,正是最热闹鼎沸之时。
此处离运河并不远,马车并行驶太久。成青云被楼三娘扶着,下了马车,江风凛冽而来,吹得昏昏沉沉的成青云意识稍稍清醒。
这船不小,可船上的人却不多,大部分都是商旅,楼三娘将她带进船舱中,便关上了门。
成青云被放在床上,动了动手脚。她这才稍稍缓过神来,看向楼三娘。她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妆容也变过了,不得不说,她的伪装与她有异曲同工之处,稍微在五官和脸上描画几笔,就能改变容貌。
这就是常人所说的,妆前妆后判若两人吗?
不同的化妆技巧,描绘出来的,不是同一张脸。
“走水路,是怕我趁机逃走吗?”成青云讥诮地说道。
楼三娘从包袱中拿出药来,褪去成青云肩膀上的衣物。她上船时,披着一件斗篷,自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伤。
冰凉的清水将肩膀上的血洗净,再上药粉。
楼三娘将药涂匀,轻缓地说道:“成员外郎,哦,不,成公子,上了船,船开了,除非你插上翅膀,否则你真的别想回京城了。我会时时刻刻看着你的。”
“胡柴呢?”成青云突然想到胡柴,“他没事吧?”
“大约没事吧?”楼三娘说得漫不经心,“我只是把他药昏了而已。”
成青云转头,看向窗外,船已经起航,两岸的房屋楼阁,快速地后退。她眨了眨眼睛,看向楼三娘。
楼三娘原本以为她会愤怒或者悲伤,她看着成青云那双水润明湛的双眼,心里微微一软。
“有吃的吗?”成青云平静地看着楼三娘,“我很久没吃东西了。”
楼三娘愣了愣,从包袱中拿出几颗枣子,还有些干饼,“暂时只有这些东西,等船靠岸补给的时候,再想办法找其他东西吃。”
成青云起身,靠在床头,楼三娘倒是体贴地为她在背后垫了软垫。
和着水吃下了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