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猝死。最后,蒋夫人将那蟠桃内的药物带走销毁。”
堂上蓦地寂静一片,只有成青云的声音,犹如幽谷之中的山涧,清冽而韧劲,她继续说道:“这样的杀人方法,不留丝毫致命的痕迹,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她忽然间惋惜地摇头,“若非,蒋夫人担心蒋老夫人陷入幻觉之后有过于激动的行为,所以将她的手脚束缚在床上,因此而留下捆绑过的勒痕,我想,这样的杀人方法,的确可以说得上是完美的。因为……就算年老的人惊厥猝死,也算是寿终正寝,只可惜……”
她的话被蒋夫人打断——“只可惜……我等这一年,终究等了太久太久!”
蒋夫人冷沉又哀怨,讥诮而讽刺地说道。
“娘……”蒋子逸依旧不可置信,颤抖着声音,喊着蒋夫人。
“你别叫我娘!”蒋夫人猛然打断他,她怒吼着,全身颤栗,抬手指着蒋子逸,“你何时将我当做娘?我生了你,养了你,教育你,你却是如何对我的?”她用手锤着胸口,那只苍白的手,瘦弱得只剩下一层薄薄狰狞的皮,包裹着纤细的骨头。
“我生了你,却没能教好你,我恨不得没有生过你!你可记得你和自己的表兄争抢一只兔子而将表兄打伤,我耐心教导你,你躲到那老毒妇那里哭,那老毒妇,不仅护着你,还指责我护着外人。你如此刁蛮顽劣,哪里像是我的儿子!”
蒋夫人泪眼婆娑,哽咽抽泣,“我上官建玲,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哪个子女不是知书达理温润君子?你那表兄,是我亲姐姐的独子,却因为你的顽劣,被你打伤了一只眼睛,他那只眼睛,从此就瞎了,你让我再无颜面对娘家!”
蒋子逸呆怔地站在原地,惊愕茫然。
蒋夫人冷笑,“呵,你已经不记得这些事情了……你后来又见过你的表兄,你竟然忘了他的眼睛是被你打瞎的……你这个无情无义薄情寡性的逆子!”
“贱人!”蒋洵大喝一声,勃然大怒,他积蓄了一下午的怒气,终于在这一刻犹如倾盆大雨般,豁然而下!他抬手,抡起一巴掌将蒋夫人打倒在地。
蒋夫人一声不吭,就算狠狠地栽倒在地上,也咬牙承受着。她慢慢地抬头,悲怆绝望地看着蒋洵,嘴角已经裂开,溢出殷红地血,她漫不经心抬手拭去。片刻后,她全身战栗,肩膀抖颤,冷笑狰狞地说道:“我是贱人?”她怆然而笑,“我是贱人……那你娘是什么?”她跄踉着起身,缓缓地抬手指着蒋洵,怒极反笑,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身为儿媳,不知孝敬,不知恭顺,反而杀害了婆婆,简直该死!”蒋洵癫狂愤怒,恨不得上前将蒋夫人掐死!
“我杀了她,是我杀了她,可惜我后悔没早点杀了她!你!”蒋夫人歇斯底里地对着蒋洵怒吼,“你娶我过门的时候,是怎么承诺我的?说是要对我永世敬好,可我过门不过几个月,你就听从那老毒妇的话纳了妾!”
蒋洵浑身充斥着暴怒地颤抖,“身为妇人,夫君纳妾,婆婆安排有什么不妥?你竟然埋怨?何况,我母亲,也不过是看在你入门许久还未曾有孕地份儿上纳的妾,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妒妇!”
蒋夫人绝望地苦笑,怆然地看着他,“我没怀孕?”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蒋洵,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你试问我当真没怀孕?”她咬牙切齿,厉声说道:“我嫁入蒋府第一年就有了身孕,初初有孕时,你还日日夜夜让人伺候着,百依百顺地照顾着我,好的羹汤补药,不间断地送到我房里来……可惜,就因为那老毒妇去请了人算了一卦,说什么我肚子里的是个女胎,根本就不是男孩儿,不是蒋氏的血脉,那老毒妇就怂恿你,将我腹中的孩儿流掉了!”
她全身抽搐战栗,怨恨地瞪着蒋洵,可眼底又冷得惊人,冷得无情!
“蒋洵!你可知那天,那老毒妇将我叫到她房中,要让人强行给我灌红花!可笑……”蒋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