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座下之人大惊,“可当真?”
“自然是真!”说书人抑扬顿挫,滔滔不绝,说道:“据说禹王暗中毒杀太子,太子毒发时,七窍流血浑身抽搐,不过一会儿,便全身溃烂流脓,气绝而亡啊……”
满堂顿时一片哀叹,众人也被这故事渲染得心有戚戚,也有人觉得很是新奇,就当鬼怪之事一般听了。
成青云嗤然摇头,“真是不通。禹王功名赫赫,应该不是蠢笨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露出破绽?这未免也太笨了!”
“说书人只管故事离奇,哪里会在乎什么合理不合理?”南行止淡漠地笑了笑,平静地看着周围的人,“何况,这些人,不过听时一时气愤感慨,事后谁会细想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又有谁,会在乎一个王爷的生死冤屈?”
成青云深深地看着他,见他唇角压着笑意,但眼中却丝毫不见笑容。口吻之中,也带着淡淡的嘲讽和讥笑。
那戏台子上说书人讲到禹王一家满门抄斩,禹王悲愤之时,竟提剑杀了自己的妻儿,将妻子的尸身砍得血肉模糊。砍完之后,他仰天长啸,痛苦不已,只叹为何自己要生在帝王家,为何儿子要投胎成自己的儿子,为何妻子要嫁给自己做妻子?若是没有如此种种,也不会落得被他牵连的下场。
那日,禹王被囚车关押着,由重兵看守送到刑场。刑场之外人山人海,满京城人百姓都来看禹王斩首,每人手中都拿着吃食,甚至美酒,来送禹王最后一程。
甚至无数人自发跪到皇城之下,恳求先皇刀下留人。
可先皇,终究没有回心转意。
这一场风波,牵连无数官员,禹王一党,被斩的被斩,被流放的被流放,被贬黜的被贬黜,京城之中,一片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