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止侧首看着她,“你很紧张?”
“没有。”成青云立刻否认,“只是……”
“在成都时,你和我一起吃担担面,也不见得是这副模样。”南行止蹙眉。
成青云缓缓地放松,“那时候,我以为你是大理寺少卿,不知道你是世子。”
南行止一瞬静默,冷声说道:“我是大理寺少卿还是世子有什么区别吗?”
“……没,”成青云轻轻摇头,拿起桌上的筷子,伸出去夹菜。
以前在成都时,看过许多戏曲,戏曲之中总会演唱些皇家的风月,每每说到皇室的人用餐,都是山珍海味,珍馐美食数不尽数,少说一张桌子上,也有一二十道菜。
可南行止的菜色很简单,不出十道,每道做得简约却精致。可见他虽然不注重口腹之欲,却十分注重口腹的品质。
“你觉得如何?”南行止慢慢地吃着,似随口一问。
“很好,”成青云说,“尤其是豆酥鳕鱼口味最好。”
“嗯,”南行止吃了一点豆酥鳕鱼,觉得口感还算不错,只是王府之中都是温水膳,还能保持风味已经很难得。
“我喜欢吃鱼,”成青云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我也很会做鱼,我爹爱吃鱼,我以前经常做给他吃。”
“比王府的厨房还做得好?”南行止挑眉。
成青云以为他不信,立即说道:“当然,你只是没吃到我做的鱼而已。”
“既然如此,你就做一道鱼给本世子尝尝,若是不好吃……”南行止停了停,又继续说道:“你就多来王府几次,多做几次,做到本世子满意为止。”
成青云不以为意,很自信地一笑,“放心吧,我做的鱼,好吃得让你把手指头都吃下来!”
南行止一笑,“尝尝红烧鱼。”
吃过饭之后,南行止去星驰楼会见六部的人,成青云留在若水堂之中休息。
去亭台处坐了一会儿,脑海中整理出些许模糊的线索。
她用手沾了茶水,在小案上慢慢画出一条条线,将几条线连接在一起。
可还是没有充分的理由和证据。她有些焦躁,一把将线条全部抹掉。
“成先生,”背后突然有人叫了她一声,她回头,见秦慕铮走了过来。
秦慕铮似乎是南行止的护卫,但是身份又比护卫高很多。他沉默、寡言,一举一动仿佛只听令于南行止。
他身着深色改良常服,袖口与领口狭窄紧缩,腰间束着皮质海涯浪涛束带,配着一柄长剑,剑鞘古朴浑厚,期间好像隐藏着锐利的锋芒。
成青云略微扫了他的剑一眼,好像能感觉到那古朴的剑鞘里,掩藏的是一柄秋水青峰。
“成先生,”秦慕铮手中提着一个布袋,他走进亭台,将布袋放在小案上,动作小心谨慎,并且把小案上的茶水移开。
“这是什么?”成青云问。
秦慕铮把布袋打开,露出一丛青绿的嫩叶。
成青云脸色微微一变,“钩吻?”
“正是,”秦慕铮移开手,“在下去城外荒郊之中找到的,这种草与一般的杂草很像,好在有当地的农户帮忙。”他声音平静,说话略微迟钝,“农户说,他家的牛,误食了一株钩吻,当即就死了。”
成青云沉思片刻,立刻让一旁的侍女准备药杵,药碗,还有纱布,以及一块新鲜的猪肉。
秦慕铮看了她一眼,提醒道:“小心。”
成青云用筷子夹了几片钩吻的叶子,放进药碗之中,用药杵小心地捣烂,再倒入纱布上,慢慢地把钩吻叶子的汁液倒在干净的杯子中。
如此反复几次,终于挤出足够的毒液。
侍女拿来的猪肉狗新鲜,也很嫩,成青云把毒液慢慢得涂在猪肉表皮上。
有药籍之中记载,钩吻乃剧毒,服食四片嫩叶即可致命。若外用,毒液浸于皮肤表面,一伏时之后,皮肤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