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疏影摸了摸头发,讨好地对父亲笑着:“我这不就回来了吗?”
“我以为你干脆不回来了。”说完,余军便往周睿那方瞥了一眼。
余疏影挽着父亲的手臂:“才不会,少了您跟妈的唠叨,我整天都很不自在。”
余军失笑:“走吧,回家吃饭了。”
周睿帮余疏影把行李箱拉过来,同时礼貌地向余军问好。余军只是颔首,那态度不咸不淡的,余疏影试探着说:“叫上周师兄?”
余军板着脸,抬脚就往公寓走。
余疏影心生失落,她沮丧地看着周睿,周睿略带安抚地对她微笑:“先回去吧,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话音刚落,余军突然回头,对着他们喊道:”跟上来,你俩磨蹭什么?”
余疏影立即笑上眉梢,周睿虽神色平静,但眼底的笑意还是藏不住的。
他们刚进门,饭菜的香味就从厨房里飘出来。余疏影丢下父亲和周睿,悄悄然地走到母亲身后,一把抱住她的腰,重施故技跟她撒娇。
大热天的,厨房本来就闷热,文雪莱被那丫头黏着,更是像裹了层棉被一样。她腾出一只手扯开腰间的手:“长这么大还撒娇,你害不害臊?”
余疏影无赖地摇着头:“不不不,一点都不。”
她们母女这边忙活,余军和周睿则在客厅里谈话。余军虽然没给周睿好脸色,但还是关切地问:“事情尘埃落定了?”
这话问得含蓄,周睿却听得明白,他态度谦逊地回答:“运气不错,总算是有惊无险。”
余军捧着茶盏呷了一口,片刻以后才说:“往后真打算留在国内发展?”
周睿回答:“是的。”
余军说:“值得吗?”
周睿抿了抿唇:“余叔,我们所做的很多事情,是不可以用值不值得去衡量。”
轻柔的笑语从厨房传来,余军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周睿低眉顺眼地给他添上茶水,而他随后又无声地叹气:“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商人,同时又是一个很糊涂的商人。”
周睿不以为然,他悠悠然地放下茶壶:“聪明也好,糊涂也罢,反正,在我心里,疏影就是无价之宝。”
余军忍不住重新端详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只恍然了一下,滚烫的茶水烫着舌尖,尖锐的刺痛刺激着神经,他眉心稍蹙,之后便没有再说过话。
在余家长辈面前,周睿的表现总是不骄不躁、进退有度,他们虽然没有表态,但对周睿似乎不再是以前那斩钉截铁的抵触。在余疏影看来,这已是他们关系的一个重大的突破,她坚信,再过一段时间,父母就会不计前嫌,成全他们这双苦命鸳鸯。
事实证明,余疏影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余军是一个极其执着的老顽固,他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对于他来说,这始终是一条拔不掉的倒刺。因而,无论余疏影再怎样死磨硬泡、周睿再怎么加以表现,余军都不愿松口。
余疏影心里着急,好几次由于这事跟父亲闹起来,最终被周睿劝服。周睿早知道余军不会这么轻易把掌上明珠交给自己,他虽然同样心急,但胜在沉得住气,反正这丫头还有一年才毕业,他等得起。
尽管情路不算平坦,但他俩的小日子还是过得很滋润的。就在他们安于现状的时候,周老太太竟然连招呼也没打一声,只带着一个佣人随行就飞到斐州。
下了飞机,周老太太脸上有些许倦意,但还是健步如飞,眼睛还四处打转。
接到消息以后,周睿马上丢下工作前往机场,抵达时她们已经等候多时。看见了祖母,他疾步迎上去:“奶奶,您过来怎么也不事先告诉我?”
周老太太说:“这点小事,用不着麻烦。”
周睿贴心地搀扶着她:“您先到我的公寓休息一下,今晚我跟您到外面吃饭。”
“不用了。”周老太太说,“你先把我送到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