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天空下。
撤军的,并不只有北方的萧干。
还有南方的林仁肇。
“气煞我也!”
大江江面,一艘楼船的甲板上。
须发皆白,却一身戎装的林仁肇怒气冲冲的将手中的宝剑砸在了地上。
周遭的南唐水师将领们一个个都如同缩了头的鹌鹑一般,不敢有什么动作,任由林仁肇在这里宣泄着怒火。
他们在心中祈祷着,这次撤军以后,这位林老将军就不要再拉他们出来剿什么水盗了。
这大冬天的,不在家里好好待着,非得到这大江面上来吹冷风。
这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要不是林仁肇的身份资历摆在这里,谁愿意在这年关岁末的陪他出来逛。
没看见手底下的士兵们都已经在闹情绪了吗?
摔打了一番东西过后,林仁肇看着周围的水师将领们脸上那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差点又冒起来了。
这就是我大唐的水师?
林仁肇差点就要直接开骂了,但话到了口头,终归还是化作了一声长叹。
“唉~”
林仁肇从人群的缝隙向后望了望,回龙湾那看似寻常却暗流汹涌的水面正在逐渐的远去。
那一群如同鱼儿般灵活,又如同豺狼般狡猾的水盗,似乎还隐约可见。
可仔细看了看,那些又似乎只是江面上激起的浪花而已。
“算了,今日已经是初三了,我与国主的约定已然失败,你们也不用再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丢下一句话之后,林仁肇就这么自顾自的走进了船舱里。
那落寞的身影,就如同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
看着那似乎是被盔甲支撑起来的身影逐渐消失,甲板上的南唐将领们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然后,他么就向属下们传达了这个好消息。
消息由小船分别传达给周围的那些楼船以后,众多的水师士兵们都是高兴的欢呼起来。
就连操船的动作都利落了不少。
船舱里,晃动的烛光照耀着林仁肇那张苍老的面容。
他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悲伤。
当初在宴会上,林仁肇与韩熙载作下约定的时候,并未对剿灭水盗这件事太过于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一群无根浮萍般的水盗而已,只要水师大军一至,就能将他们给打成一团散沙。
是的,林仁肇很清楚,彻底剿灭大江上面的水盗是不可能的,因为连年战乱的原因,江面上的船民只会如杂草一般割了又长起来。
这一点,韩熙载也很清楚。
所以,他们约定的剿灭水盗,只是单纯的将那些有组织的,大规模的船民团体打散就行了的。
这简直可以说是一个不算目标的目标。
毕竟,那只是一群在设法逃生的船民罢了。
林仁肇如是想的。
于是乎,在和韩熙载约定好,从李煜手中拿到了调兵的权力之后,林仁肇也顾不得年关将至,便带着准备好的水师出发了。
来去不过几天时间,打完这仗回家过年。
开拔的时候,林仁肇信心满满的和水师将士们这样说道。
然而,我们都很清楚,旗是不能乱插的。
另一条时间线上说打完这仗回家过圣诞节的,下场大家都知道了。
不过林仁肇和水师大军遭遇的要比那联合/国/军好多了。
虽然他们也在吹风受冻的,但至少没打什么仗。
并不是说那些水盗躲藏起来了,让水师大军们找不到人影。
相反,大江面上的这群水盗在哪,许多人都知道。
回龙湾的两端,你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身影。
因为他们的移动收费站就在那里。
是的,辰龙他们已经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