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
窦诰被赵德昭的诘问搞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毕竟按照他自己的说法,的确是没办法圆回来的。
于是窦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父亲,入目的是父亲那副略显失望的脸色。
窦仪心中微叹,自己这个儿子的城府还是差了些。也正因如此,窦仪才会踩到这个漩涡里面。不然要是没了自己的扶持,儿子能不能维持住窦家现在的光鲜都难说。
于是,窦仪走出列,对着赵德昭问道:
“二皇子想要证据,那这些算不算得是证据?”
窦仪拿出了一叠文书,说道:
“这些是蜀地那边这几个月发来的行文,其中多处提及了因二皇子你在蜀地杀戮过甚,导致了多地叛乱,二皇子你如何解释?”
赵德昭懒得去看那些公文,直接问道:
“是谁说的,可有实名举证之人?”
赵德昭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种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把自己名字留下来,等着让赵匡胤秋后算账的二百五。
很明显,那帮人没那么二。
“此事并无具名,但是公文上皆有记载。”
“连实名举证都不敢,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窦仪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
“二皇子,你说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那我且问你,在锦城府里,你是不是杀了上百名宋军将士?”
“是。”
“那我再问你, 嘉州留守的虎捷军指挥使吕翰之子,是不是被你所杀?”
“没错, 是我。”
可以了!
窦仪心中大定, 追问道:
“二皇子, 你身为厢军指挥使,却肆意处置其他将领们的属下, 甚至是禁军,此等行径,你就不觉得僭越了吗?”
赵德昭看着窦仪, 抬首示意了赵匡胤的方向,说道:
“出征之前,父皇曾经交代过我等出征将领,凡军中有违法乱纪者, 众人皆可便宜行事,执行军法。所以敢问窦尚书,我何来僭越之说?”
接着,赵德昭又反问道:
“窦尚书只问我有没有杀人, 却不问我为何杀人?”
“滥杀即是罪过, 更何况你杀得还是大宋的将士。即便他们违反了军纪,二皇子未免也杀戮过甚了些吧?”
看着一脸正义凛然的窦仪,赵德昭莫名觉得恶心, 明明是为了一己私欲攻讦别人,却偏偏装出一副一心为公的嘴脸来。
忍下了一拳把窦仪这个老家伙打飞的冲动, 赵德昭将自己斩杀的那些乱军的行径给讲述了一遍。
随后,赵德昭对着窦仪问道:
“敢问窦尚书,此等伤天害理的行径,不杀,何以正军法?不杀, 何以平民愤?”
窦仪听完, 微微摇头道:
“正如二皇子之前所说的,你所讲的这些事情, 可有证据?”
赵德昭也是眉头一皱。
要说证据, 赵德昭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人证都在千里之外的蜀地,其他的都是自己的手下, 就算让他们出来作证,也会被窦仪找借口给否定掉。
窦仪用一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直接将赵德昭话语的真实性给否定了。
只能说在这个交通不便的年代,想要证实千里之外发生的事情, 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双方都没有确凿的, 可以让人信服的证据的情况下,接下来的争论就变成了互相扯皮。
赵匡胤在听了几句之后,直接叫停了这场无意义的争论。以窦诰为首的,对赵德昭的这一轮发难,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于是,接下来朝会的内容又回到了宴请孟昶等人上面来。
大家在推杯换盏之间,很快就连上了线,没多久的功夫,众人就变得亲密的如同多年老友一般。
不过宴席上的众人都在有事没事的扫视着赵德昭,他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