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盖过一重,辣意裹着醋酸在唇齿间缠绕,然后当牙关轻叩米粉,淡淡米香像浓郁滋味中涌入的一股涓涓细流,清鲜淡雅又不可忽视。
米粉的弹软混着鸡杂的脆嫩,多重的味蕾体验让许意迟欲罢不能。
“嘶嘶哈哈”中她的嘴唇泛红,嗦粉的动作更加痛快。米粉一碗过半,她才想起”宠幸“备受冷落的鸡爪和豆干。
豆干软硬适中,咸香得宜;豆皮则是软中渗着汤汁,撒上的孜然额外为其增点一抹香味。
许意迟品鉴过后,竖起大拇指:”安哥这两个你可以教明七,让他粉摊上新了。“
安哥吃饭动作一顿,有点不敢相信。
许意迟笑着夹起一个虎皮鸡爪,拿眼睃他:“你以为我是假试菜?”
安哥默然不语,许意迟没和他计较。
看在他提供了这么好吃又丰盛的午饭份上。
虎皮鸡爪的那层虎皮,皱巴巴又软乎入味。
许意迟咬到第一口的时候,那个滋味就在味蕾上炸开,而后炸香、浸着各种香料的滋味以及泛着豆香的豉汁味道一起而来。
更别说鸡爪骨头被炸得酥软,一口咬下去,骨是骨、肉是肉、外层虎皮是虎皮,口感层次很是丰富。
饶是她作为一个找茬行家,此刻也只想沉浸在美食中而不能自拔。
许意迟吃得满足,吃完不吝啬对之夸奖,然后她话锋一转:“当然,如果……”
安哥:“……”
面无表情听完她的“如果这些地方改进些就更好了”,安哥心里头竟有种舒口气的感觉。刚才她一直夸一直夸,夸得他吃不好饭,脑门都出汗了。
“这些都回来在米粉摊上新,干最后一票子。”许意迟豪气十足,“我等下去问问铺子老板,看看怎么解决鸡杂问题。”
其实问刘婶最好,她常出去,人面广,知道得多。
可上回刘二郎回去,之后刘婶再也没上门,她怕对方估计心里有怨。
唉,这刘二郎的锅叫她来背。
真的好冤。
只是,她还没出门,家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风风火火的:“师父,我刚刚听你说,什么米粉上新,您怎么不想着我啊?”
哦,是曾失望而归·拒绝摆摊的沈嘉乐。
许意迟没好气回:“你不是嫌摊子小装不下你这个大人物?”
沈嘉乐:“师父我不是,我没有,我是……”
“停。”许意迟尔康手,“那你说你为什么不敲门?”
沈嘉乐这回没话说,等到他没那么得瑟了,不等许意迟问,他就直接自己说明来意:
他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