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这个事,许意迟前一晚那香喷喷的烤鱼也白吃,晚上彻底失眠。到后来,她辗转反侧,最后破罐破摔,反正这个情况,安哥没打算告发,她算承认……话说回来,口说无凭。
洗漱时,她瞧见安哥,远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无法克制懊恼。
怎地昨日没喝酒,被一小孩一炸,她就坦白局了?
她不免庆幸,自己穿来,没去什么大户人家,也没进宫,开始宅斗或宫斗剧本。
就眼前这种,小门小户,偶尔忽悠几个大(冤)客(大)户(头),钱包丰盈了不说,日子也蛮自在。
至于考科举进步,这事也轮不着她。
这样,有银钱稳定入账,小日子不自在都难。
是以,她今日在院中背手溜达了好几圈,院里角角落落察看一遍不说,更是在那棵琼琼华盖的桂花树下,站立良久。
迎风而来,仿佛可闻桂花清香。
湿桂花、干桂花,以及各色桂花蜜,似在瑶瑶招手。
许意迟不觉嘴角漏了笑意。
安哥在窗前温书,甫一抬头,瞥见她在桂花树下傻笑的模样,不禁纳罕:是昨日晚上说明真相,人傻了不成?
许意迟一回眸,恰好把安哥的摸鱼行为抓了个正着,凶巴巴瞪眼:“好好看书,不许摸鱼。等下检查!”
安哥:“……”
许意迟端看安哥重新入学,她观察了小一会儿,确认他是真在看书,而非敷衍,便有投入到她改造院子大计了。
这座一进院子,两个耳房一个堂屋一个杂物房,杂物房隔开有灶台,隔壁亦有临时灶台。他们近日做吃食,备用食材较多,故而多在临时灶台做饭。临时灶台,熏得一面墙发黑,俨然是灶灰。
这个黑墙她暂且没想出好法子,且还要用上一阵子,暂且搁置不改较好。
院中有一处石桌,四个石凳。日常有人来时,几人坐在石桌上,也蛮宽敞。她瞥了眼空空如也的石桌,从屋找来砚墨盒,研磨拿镇尺比着画,一会就画出一个棋盘。
棋盘上清晰地写着“楚河汉界”,算作家居娱乐项目之一。
象棋子不着急,改日请木匠打一份。
要是费用高,那就再等等。
左右现在用到的时候不多。
石桌旁有两小块地,已然有点荒的迹象。应是安哥娘亲生病,他和原主俩小孩每日顾念病重亲人,没顾上这些。
既然叫她看见了,再让地荒着,就不妥了。
她拿的不是美食发家事业线剧本,可以真种田嘛……当然这田,是有点小了。
去外头街边捡碎石、碎砖,回来归拢两块小田。
一个四四方方,样子规整;一个歪曲扭八,模样很是新奇。
规整好地,她又从外折了几枝野刺梅,插在低头。它们此刻已是绿叶盈盈,无花无多,许意迟盼着来年能开上几朵小花,给院子增光添色。
若非院子空地不够大,她还真想再移棵果树过来。
如今,暂且作罢。
往后赚了钱,能买得起自家院子再说罢。
他们现在这处院子,是借着安哥母亲的娘家租住的。因走了关系在那里,院子一年六两银,比之隔壁花娘子刘婶所租院子,便宜一半之多。
房租一年一付,这一年已付,待十二月底便交付下一年。
这也是她先前着急缘由。
好在现在,赚钱活计有了眉目。
念及此,许意迟又回屋,再去数遍现有银钱。
之前剩的二十两,明七、沈嘉乐各给的二两,合计就有二十四两。
还有前几日他们和明七一起出摊,第一日收入约莫两贯钱,后来日渐平稳,每日约一贯半;再后来,明七摆摊时间变久,分成变化,他们收入依旧是一贯半,截至目前合计约八贯钱,加上之前算的,共有三十二贯。
三十二贯,实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