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无所谓的人……他们已经彻底习惯，你是否不屑，对她们而言，都不在意，不是吗？”
随后，宁忧话音露出些许平淡：“会怀念的人，在黑暗中有一份能回想的温暖，听起来的确很美好……可你是否想过，曾有过温暖，现实就越发无情？若曾经什么都没有，她们在习惯之中变得麻木，未尝不是另外一种幸福。”
若两者为敌，宁无缺必定能说出“诡辩”二字……可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
默然许久，宁无缺才咬牙：“不是每个人都自愿进入青楼。”
“话题又回到最初……无论是否愿意，是否被迫，事实便是事实。”宁忧重新将目光看向赌石场。
“可能，这就是你我的不同吧。”宁无缺沉默一阵，重新开始吃喝。
些许同情心，无声无息开始泯灭。
他的思绪，飘回了，曾经停留接近一月的祖陵，飘回了宁氏神城。
他的爷爷，就在祖陵。
他亲叔父，就在宁氏神城。
他的亲人，都是宁氏之人。
自小被整个宁氏所钟爱的宁忧性子是如此……那，他的爷爷和叔父呢？
他又想到了宁忧曾经对于凌瑶剜他双目的结论……易地而处，他宁无缺的父母，也会那般行事。
从小在外的他，
性子，真的能和亲族契合吗？
一边是从小到大自身习惯成自然的心性乃至于底线，一边是，亲族。
他只感觉有些气闷，只能闷头吃喝发泄。
“叮，气运之子宁无缺/宁昭性格渐变。”
“叮，恭喜宿主夺取天命值一百。”
注视着赌石场的宁忧神色一怔，回头看了一眼宁无缺……还有意外之喜？
……
一转眼，又是三日时间过去。
雅间中，除却琴音，剩下的，只有宁无缺一直吃东西的声音……因为饕餮吞天的存在，接连不断胡吃海喝三日，依旧还能继续吃。
更因为联想到亲族，足足三日，宁无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大概因为宁忧不是气运之子的缘故，哪怕青楼头牌都在这雅间，竟然也没人不长眼的来找麻烦。
而宁忧……等了三日，都没等到有新的气运之子。
“或许，该去其他赌石场看一眼？”宁忧缓缓收回视线。
余光扫视一眼下方，正好看到，一个青年男子拎着一个面容姣好，面容惊恐的女子靠近青楼。
女子被禁锢，说话都做不到。
强卖？
他懒得在意。
“走了。”微微活动筋骨起身。
宁一等人见状，顿时也起身，在青楼诸人敬畏的目光中离开青
楼。
宁忧看到强卖妇女的人，也拎着那女子进入了青楼。
刚恭送他们离开的青楼妇人，顿时打量那女子：“这姑娘长得倒也标志……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有麻烦的人，我们可不收。”
青年男子将女子丢在地面：“她爹娘死了，算起来，她算是我堂姐……真有人帮她出头，让那人来找我！”
“小伙子够狠啊，让我瞧瞧，武者的修为，这小脸蛋……不错，一万两千灵石。”越是打量，妇人越是惊喜。
太漂亮了。
未曾打扮，容貌便不比店内的花魁逊色，若是打扮起来……最近可真是好运，先是有不知哪来的大家族少爷来听曲，现在又有这般漂亮的女子，这青楼，必定越来越盛大！
远处。
本已经和宁忧等人快要走远的宁无缺顿时停下脚步。
瞧见宁忧回头，宁无缺眼眸微冷：“将其堂姐卖到青楼，这种人，该死。”
宁忧没有否认：“的确是该死。”
宁无缺露出笑意，转身朝着青楼就冷冷靠近……他的心绪依旧有些憋闷，正好，发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