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了会儿,忽地问道:“朕记得他也有个子侄在京内?”
白樘道:“是,名唤王书悦,原先在镇抚司听值。”
赵世合眸想了半晌:“这个名字好生耳熟。”
白樘道:“当初沈相欲查杜云鹤之死,这王书悦宁肯自戕亦不肯说。从那之后,才被太子调到了镇抚司,不过之前因为许多波折,他竟从镇抚司辞了,大概是听闻皇太子的去向,竟也追去了云州,不久前太子回京,他才也随着而回。”
白樘审讯王治,自也把与他有关众人也查的一清二楚,因事关重大,王书悦也被连累入狱,等待发落。
“原来如此?”赵世叹了声,杀心略减。
又思忖半晌,皇帝道:“静王妃看着是个好的,若此事她未参与其中,倒也罢了,可她既然看出端倪,如何竟不肯检举王治……”
白樘听到这里,便道:“陛下恕罪,臣还有一事禀告。”
赵世极乏,闻言复惊:“还有何事?”
白樘道:“静王妃不仅同先太子被刺相关,且还参与一件事中。”
赵世略略倾身:“你说!”
白樘便把先前云鬟身中摄魂术,幸而有惊无险度过之情说罢。复道:“这两日臣查的明白,此事是沈王妃出手,至于幕后操纵之人,是曾经为臣身边儿八卫之一的坤地。”
赵世惊震:“你说什么?如何竟还牵连你身边的人?”
先前白樘陪着云鬟前往静王府,后来因得了详细,自忖事不宜迟,便行离开。
出王府将要上马之时,白樘想起一事,止步道:“先前在刑部,你同天水是怎么样?”
对上白樘的眼神,巽风情知瞒不住,竟跪了下去:“四爷恕罪。”
白樘其实早猜到了几分,此刻出言询问,不过是为确凿罢了,见巽风这般,心头微凉,慢慢问道:“果然是那药?”
巽风垂头道:“是。那药……不是给我,是阿水为了替前辈遮掩,才栽在我的身上。”
原本巽风便对此事存疑,之前在刑部直问天水,天水心悦他,也无法再矢口否认,两人因此才有些争执。
白樘思来想去,心中甚是惊寒。
当即叫了巽风起身,飞也似地转往钦天监。
两人赶到钦天监,入了药司暗房,开门却见天水也正在,正着急地拉着坤地,似要硬带她走开的模样。
坤地却不理会,只盯着面前那冒着热气的一个铜葫芦。
回头见白樘亲自而来,天水早已色变:“四爷……”因见白樘面颊寒霜,神情凝重,复看巽风。
巽风摇摇头,眼带忧色。
天水心惊,坤地却不动声色,头也不回说道:“四爷这般着急而来,不知为了什么?”
白樘直接问道:“先前那忘忧,是为我所制?”
坤地笑笑:“不错,我本来就没想遮掩,只是阿水执意如此罢了。”
白樘默然问道:“为何要调此药。”
坤地盯着那铜葫芦,慢慢道:“我跟天哥跟随四爷那么久,没见你对人动过心,既然看上那妮子,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她被别人抢走?”
白樘道:“只怕还有别的原因。”
坤地点头笑道:“的确还有,那赵黼对她情有独钟,当时姓赵的在辽国,我心想你若得了那妮子,他跟大舜自然就决裂了,没想到……真是功亏一篑。”
白樘缓缓压着心寒之意:“你同太极会……”
坤地唇角挑起,不答反问:“四爷不如猜我是哪一个。”
白樘缄口。
白樘自从听了云鬟同沈舒窈的密谈,心中将历来许多事情联系在一起,尤其是云鬟问谁是背后指使沈舒窈的人。
当初坤地为八卫之一,白樘跟静王交情最是不同,坤地也常随着来往静王府。
此次回京,白樘也知道坤地曾多次暗往静王府去,原本还只心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