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才知道殿内失火,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娓娓道来,神色婉娈诚恳,几乎叫人无从质疑。
静王看了半晌,轻轻笑道:“王妃,若不是跟你做了许久夫妻,我……也要信了你这番话了。”
他话出有异,沈王妃略觉诧异:“王爷莫非是疑心臣妾?”
静王道:“沈相今日已经被带去了刑部,你觉着,在白樘面前,他都会供认些什么?”
沈舒窈皱皱眉,几许无奈,轻声道:“王爷总该知道,不管臣妾做什么,都是为了王爷着想。我虽然出身沈家,跟相爷却从来并非一心,只跟王爷同命罢了,王爷若有疑心臣妾之意,臣妾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静王打量她神情举止,无法形容心中是何滋味,转开头道:“你自然是我的贤内助,只不过,我怕你……做的太多了。”
沈舒窈上前一步:“王爷,您知道,臣妾是甘心为王爷粉身碎骨的。”
沉默半晌,静王才道:“就算是要赔上宏睿的性命,对你来说也是应当的吗?”
沈舒窈手按胸口,无法置信道:“王爷何出此言?臣妾是宏睿的生身母亲,何况又知道王爷爱宏睿如命,又怎会伤他半分?”
静王回头相看,良久,才低低笑了起来:“我生平,极少会佩服一个女人,王妃你算是一个。”
沈舒窈双眸微红:“臣妾……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静王敛了笑,道:“你不如想想,今日如茗如何不在你身边儿?”
沈舒窈眼神微变:“是王爷唤了她去?”
静王道:“她对你倒也忠心,只不过毕竟是个丫头,略加惩治,便招认了,你是想听本王说给你听,还是你自己说。”
沈王妃并未出声,只是略后退了一步,秀美的容颜笼在帷帐投落的阴影之中,显得晦暗难明。
因要准备太子册封大典,这几日宫内复忙碌起来。
然而对宫人来说,节下忙碌,却是一件好事,毕竟先前宫内风云变幻,风波不停,人人都似没了主心骨,不知大舜将何去何从,是福是祸。
虽有静王坐镇,毕竟不知皇帝的意思,这些宫女太监们侍候宫中,最是知道风吹草动,因此暗中都有些人心惶惶。
如今赵黼归来,竟是众望所归,是以虽忙得团团转,人人却也是欢喜连天,自觉有了将来仰仗,至此,宫中才流露出些大节下的喜悦气氛来。
先前云鬟随赵黼进宫,不过是权宜之计,谁知竟似上了贼船。
于含光殿一夜过后,赵黼因想到昔日,便带云鬟出宫回到“东宫”。
故地重游,想到昔日父母双在,那种天伦和乐,竟情不自禁,步步行,步步难过。
幸而云鬟在旁相伴,虽不多话,只默默地握着赵黼的手,便已是最大安慰。
这已是伤情之地,加上前世的缘故在,赵黼本不欲居,可若不住在东宫,便只能去皇宫,总不能住到谢府里去,毕竟他如今身份不同,在东宫私私密密地且好说,若明目张胆去蹭谢府,毕竟外头的风言风语,对云鬟身上有碍。
加上先前她“女扮男装”为官一节,让许多孤介士大夫心中记恨,这节骨眼上,不该给她再招怨怼非议。
云鬟看出他的犹豫之意,便道:“六爷不必过于忌惮什么。只要心中惦记着,他们便不会散离,何况你如今好好地回来,可知他们疼你爱你之心,就算在天之灵,也必欢喜安慰。”
赵黼只紧紧地抱住她,心中又是酸楚隐痛,又有些宽慰宁静,两种情绪交织。
一则是失去赵庄跟太子妃,毕竟再不可得,每次向来,仍叫人痛彻心扉。
二则却是对云鬟失而复得,倒也是命运给他不幸之中的唯一大幸跟慰藉。
这日,因赵黼被赵世唤了去,云鬟便带了灵雨,乘车自回谢府。
跟陈叔林嬷嬷等重新见了,跟先前那次相见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