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窈眼中透出些诧异之色,若有所思说道:“怎么,难道你不知白尚书也有心于你么?”
第496章
静王府的下人来至景华厅外,并不敢入内,只在门口垂首屏气,轻轻地叫了声:“王爷。”
片刻,里头才道:“何事?”
侍者道:“那位谢先生急匆匆地去了。”
静王道:“知道了。”
侍者退后,又过了会儿,赵穆方道:“她去了,你的心也跟着去了?”
薛君生低低唤道:“王爷……”才唤了句,便化成一声隐忍的闷哼。
半晌,等君生奔出景华厅,出王府大门的时候,谢府的马车已经飞驰而去。
君生急急追了两步,因过于仓皇,竟往前一个踉跄,几乎栽倒。
却知道是再追不上的,正有些绝望,那马车却忽地停住了。
君生抬头看见,眼中透出惊喜交加之色,复提一口气奔上前去。
进了车内,却见云鬟靠车壁坐着,略低着头。
君生仍整衣在她对面儿坐了,喘了口,道:“不是说……在里头歇息着么?怎么忽然就要走,也不叫人说一声儿?我还当赶不上了呢。”
云鬟也不答腔,似不曾闻听。
君生本就心怀隐忧,此刻低头打量,却见云鬟仿佛有些出神,又似怅然之色,他便悄然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云鬟仍是默然不语,君生忧急起来,便倾身靠近:“到底怎么了,你却说一声呢?”
略微迟疑,便覆上她的手。
轻轻一遮,几乎弹开,原来掌心里如握着一团冰,冷的叫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君生震惊之余,忽地又想起车内是有手炉的,忙又扭身去拿。
才把那雕花镂空的紫金手炉翻出来,便听云鬟道:“先前我在畅音阁里听戏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生目光凝滞,手势一停,却仍若无其事地将手炉捧着,轻轻地塞在她的手中:“好端端地怎么又提起这过去的事来了?”
云鬟道:“你若还念我们相识一场,就不要再瞒我。”
目光相对,君生问道:“你并没去歇息?是静王妃跟你说什么了?”
她未曾回答,却如默认。
君生挑唇浅笑:“你何必听她的话,横竖已是过去的事,风平浪静,怎么又节外生枝?”他停了停,道:“不过,先前皇太孙在的时候,其实也曾问过我。”
云鬟抬眸:“他问过?”
君生淡淡道:“他还问过楼里的人呢,我知道,殿下必然是因为那夜白尚书也在的事恼怒了。”
心底蓦地又出现那日赵黼挟怒找上刑部的情形,云鬟竟有些眩晕,手炉倾斜,骨碌碌滚落在膝旁。
君生忙捡起来,重给她好生放在手中。
云鬟不由自主地垂眸,盯着那手炉上的镂空花纹。
心底明明灭灭,有诸般影像浮现。
时而是君生的声音,婉转唱道:无情有情,花阴月影。
时而是门内那端然而坐的人,宛若寒星般的目光陡然转来。
可下一刻,却又觉着郁郁馥馥地馨香,帐影荡漾之中,昏昏沉沉,仿佛曾见……
手上一紧,几乎要将这炉子捏碎,又像是要紧紧地贴着上面残存仅有的一点温。
云鬟道:“那晚上,尚书……”
却不等她说完,君生道:“你是不是想问,尚书那夜去你房中的事?”
他是神情不变,云鬟却觉着如在滚烫的铁板上,隐隐惶恐。
君生道:“其实我不同你说,便是怕你多想、也怕你恼我……你放心,其实并没有事,不过是尚书醉了,一时错进了房罢了,我听下人告诉后,便来请了尚书自回房了,又有什么大碍。”
他停了停,又道:“上次皇太孙问过楼中管事,他可跟你提过?”
云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