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不仅是白樘,连晏王跟静王两个都惊呆了,还未反应,就见白樘翻身上马,对两人道:“两位王爷,请恕我先行一步。”
话音未落,一提缰绳,已经打马而去。
剩下晏王满面惊惧,声音都怒极而颤,道:“怎么竟然用刑?也是陈御史所为?好个混账东西!”
赵穆忙催促马车快行,又道:“这陈威,是跟随太子哥哥的,如今事情出在世子府上,自然是要大张旗鼓地弄出来。”
晏王道:“什么弄出来?不好好查案,是想做什么?”
赵穆叹道:“哥哥只管自己细想就是了。”
两个人在后紧紧追随的当儿,前面白樘已经带了任浮生,飞马先到了监察院。
监察院门口侍卫远远地见了,自都认得是刑部尚书,不敢阻拦,正欲行礼的功夫,那人已经一片云似的从马上掠了下来,脚尖点地,自眼前闪身而入。
身后任浮生动作慢了些,抬头却见白樘早就入内,那几个侍卫面面厮觑,还未说话,任浮生也跳了入内。
而此刻监察院内里厅上,却也热闹,几个侍卫跟随从等站在门口,都看着厅中。
眼前,陈威却正同一人对峙,因喝道:“你是刑部之人,本该回避。先前因是陪着安平侯的,便只当亲戚论处,已经算是宽大了。如今何必又来横生事端?不要不知进退,速速离开此地。”
那人却正是季陶然,咬牙道:“我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今日我一定要见到谢主事。你不要得意,如今案情未明,谢主事且还有官职在身,你就敢对她用刑,你真当刑部是这样好欺负的么?”
陈威才要呵斥,就听得外头道:“他并不是当刑部好欺负,而是当刑部无人了!”
抬眼看时,却见白樘面带寒霜,冷若寒山似的举步而入。
陈威见他现身,心中一凛,皱眉道:“白尚书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樘道:“我说的,你该听得很清楚,你若不是当刑部无人,当刑律于无物,怎敢这样放肆大胆,对朝廷四品命官用刑?”
此事的确是陈威情急理亏,倘若换了个别的什么不知名儿的官,又或者是真的罪名铁定之人,略用些刑罚,别张扬出去,倒也罢了。
先前也不是没有过些失势的官员被用刑的旧事,不过心照不宣罢了。
可陈威却想不到,这一次,却是他错惹了人。
听白樘的语气不同寻常,陈威张了张口,才勉强说道:“白尚书这是在指点我们如何办案么?监察院行事,几时需要刑部插手了?”
白樘嘴角一动,握紧的拳又松开,抬手指着陈威,道:“你以办案之名违背律法,对我的人用刑,我本该也以你违背律法之名,教你知道……”
白樘并未动作,陈威听得这样锋芒毕露的语声,却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因先前两人的“恩怨”,他时常格外针对白樘,可不管他如何挑衅,白樘从来只是淡淡地,似乎浑然不放在心上,似今日这等话语之中剑拔弩张的情形,还真是头一次见。
却是不见不知,一见,才知是何等令人心悸骇然。
白樘盯着他的眼,道:“只怕动起手来,你尚经不住我一指……只且好生记住,这笔账,我跟你记下了。”
白樘说罢,转身往外而行,门边上那些人见状,纷纷垂首避退,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只肃然恭候他经过而已。
身后,陈威本要反驳几句,然而满身竟像是被压了一座大山,竟有千钧重,且又冷彻身心,脚下竟有些站不住,才要动,反而身子一晃,忙扶着桌子站定。
对面季陶然起初满心愤怒,却转而被这一幕惊呆,此刻反应过来,忙转身出门跟上白樘。
陈威慢慢地也醒过神来,正要叫人去拦住白樘,忽地外头有人道:“晏王殿下驾到,静王殿下驾到!”
且说白樘来至牢中,那狱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