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笼罩,却越发显得脸色渐白,就如晚照之下的冷雪一般。
赵黼暗中打量,却并没想到她跟自己一样,都不约而同地想起初初成亲时候的情形,然而两个人虽回忆同一件事,可是心境感触,却大相径庭。
正两两无言,外头侍从送了茶汤上来,被如此一扰,云鬟才想起还有要事待做,便忙压下心绪,道:“世子,我们走吧。”
赵黼见她有些恍惚之意,便道:“不急,先吃一盏茶。暖暖身子也好。”
云鬟只得吃了一口茶,道:“我好了,可以行。”
赵黼看看天色,道:“这会儿还要去哪里?”
云鬟道:“想要再去兵部一趟。”
赵黼道:“你是想再去询问董锥?时间不早,兵部的人应都散了,去也未必找得到,何况你行动不便,明日一早就叫董锥亲去镇抚司罢了。”
因时候果然不早,当下只得作罢,两人略坐片刻,便出了吏部。
赵黼打量着道:“这时侯了,你自不必回刑部,我送你回府。”
当下便又上车往回,赵黼察觉气氛不对,有心说两句开解,心里却也是有些不大自在,因此竟不曾开口。
只是人在跟前,虽不能言,眼睛仔细端详着她的眉眼,从头到脚,分分寸寸。
心里恍然闪动,又想起许多再世荒唐来。
因打量她强忍之态,不知怎地,心里的火更加旺盛。
赵黼动作略略停顿,再度开始,却是变本加厉的狂风骤雨。
耳畔似听见她闷闷地低呼了声。
他早已沉浸于那无法抵挡的快慰之中,难以自拔,尽情狂浪。
此后,赵黼渐渐地有些明白。
不管是进入王府,还是侍候他,崔云鬟都是不喜欢的。
可是却向来隐忍,极少抗拒。
只因她虽则不喜欢,却知道这些都是她该当做的。
赵黼也懂得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起初也并不在乎,只是不知不觉里,却后知后觉地在意起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在意她的所有,也一心想得到她的所有。
车辆微微摇晃,云鬟闭着双眸,是以并未看见赵黼眼中透出的一丝怅惘。
跟素日不同。
云鬟想起她第一次正经看见江夏王时候的情形。
那是她进王府三日后,赵黼又来到兰苑。
那会儿她因身子不适,便歪靠在床头看书,也不知怎地,外头竟无人通报。
她看书之时,心无旁骛,等听见脚步声不同其他人,抬眼才见那人已经悄然走到了身前。
她的脸上虽并无格外惊愕意外的表情,手中的书却“啪”地掉在地上。
目光相对,她看见那人冰冷眼底里透出的很淡的一丝诧异,然后,在她正欲下地行礼的时候,江夏王赵黼俯身,便把那册书捡了起来。
他略扫了一眼书名,双眉扬起,似笑又未笑。
云鬟才下了地,想要将书拿回来,却只得先行礼,垂首屈膝道:“不知王爷驾到……”
不等说完,赵黼把书随意往旁边桌子上一丢。
云鬟转头的当儿,却被他一手搂着腰肢,一手挑着下颌,抱在身前。
那冰冷的目光在她面上逡巡,笑道:“看不出……我的侧妃,还是个饱读诗书的人物呢,那个你可看得懂?还是说……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云鬟道:“妾身不敢。”
赵黼拥着她,往前只一步,便抵着床榻而立,他的目光从上到下,最后附耳过来,带着三分笑意低低道:“不过……本王却是很喜欢的。”
下一刻,便是被猛地推倒,天晕地旋。
就如人从噩梦中惊醒,云鬟身子往后猛地一倾,头亦扬起,重重撞在车壁上。
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拢着唇声声咳嗽。
赵黼忙道:“怎么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