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枚枯叶片摘下,道:“你虽然不声张,可是这种伤,就算是我看着,都受不得,何况伤在你身上。你虽然自来英雄,但也仍是有血有肉,难道真的就不疼么?又何必在这里空说赌气的话,早些叫太医疗治,便早一分好,倘若果然耽搁出什么事来,我才是万死莫辞了。”
这几句,却说得郑重端肃。
赵黼抬眸看她,却见明眸之中,水光氤氲。
赵黼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是担心我受伤受苦,于心不忍呢。还是担心我的手坏了,你从此会欠我的情分?”
静寂之后,云鬟轻声道:“谁欠谁多少,我早就分不清了。”
赵黼目光闪烁:“这是什么意思?”
云鬟对上他的眼神,她的记忆力自然是举世无双,同他一路而来的种种,也自然记得历历分明,只不过,前生今世,纠缠至今,那其中的恩怨情仇,心中的所知所感,却并不像是每一件事一样历历分明。
这世间也并没有一杆秤,可以将所有的情分、仇怨、心底的酸甜苦辣等,一一仔细,量出个高低。
云鬟将那许多思绪压下,抬手轻轻地握住赵黼的衣袖,道:“咱们回去吧。”
将转身之时,赵黼左手一转,反将她的手腕握住,右手虚虚地在腰间一照,往前一步逼近。
云鬟尚未知道如何,身后顿住,却是挨在了一棵树身之上。
耳畔听赵黼问道:“还疼么?”手指轻轻地从她额角的伤旁边抚过。
云鬟怔怔道:“不……不疼了。”
赵黼道:“虽是我脾气急,只不过也不能全怪我,你方才说,看着我手上的伤,自己也受不得,可知当时伤了你,我心里懊悔的什么样?”
——那天的前夜,他本来想留在府中陪伴她,只不过晏王府中,王爷派人来传他回去,二来云鬟也坚持不肯让他留下,赵黼知道她的性情,不愿让她为难,便依依不舍的自回王府了。
次日一早,他绝早起来,盛装出门,正是想要来陪着她去刑部,谁知道偏偏看见白樘从府中出来。
如果是别人,只怕赵黼也不会这般震怒。
但那是白樘……在她心里,一万个人也比不上的白樘。
偏偏同时也是他心里……隐隐敬重的那个人。
故而妒怒交织,几乎失控。
云鬟缓缓吸了口气,觉着两人相对的这个姿势有些危险,便道:“不打紧,现在已经好了。”
赵黼看出她强忍的战栗之意,便低下头来,在她伤处轻轻地亲了口,低低说:“你在怕什么?终不成……我会吃了你。
云鬟道:“世子……”
正觉着不妙,赵黼果然俯身低头,便压了下来。
云鬟才挣了一挣,蓦地想到他手上有伤,生怕妨碍着,顿时便停了下来,赵黼察觉她一挣却又静止,越发欺身而为。
先前他为了救人,不知度了多少回气,也喂她吃了几口水,然而当时心无旁骛,却不似现在。
舌尖启开那柔嫩的樱唇,不由分说地直闯而入,勾住他朝思暮想的香舌,抵死相缠。
他就像是渴久饿极了的人,不管遇上什么都要扫荡一空,都想要占为己有。
两世为人,独独对眼前的这个人,有一种无法自拔的迷恋之感,赵黼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这看似瘦弱的身躯,每每冷清漠然的容颜……却竟有他所想要急于得到的一切。
甚至,有他急于得到、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一切渴求。
纵然寒风凛冽,此刻赵黼却觉着身如炭火,咻咻地散发着热气,几乎有些难耐地贴近怀中的人,想要同她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最好到毫无间隙、彼此融合的境界。
云鬟因先前被那烟气熏蒸,才好了几分,又被他如斯相缠,竟又有些喘不过气来。
又觉着他果然是要真个儿吃了自己一样,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那唇齿吸去殆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