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我就越发不敢隐瞒了,其实除了上面这些,还有一件事,只因为先前大少爷很捧场,可是近来却有些疏远了,反而很捧小海棠,所以花老板他大概就更加记恨……今儿进府之前,花老板本还不许小海棠跟着呢……是我一再相求,才许了来的。”
徐沉舟听了,眼神越发阴沉:先前小海棠偷偷跑出来跟他见面,或许花解语看见了,因妒生恨,新仇旧怨,果然杀害了小海棠,也是有的。
这样才能将他见了死人并不声张,反而偷偷走开的反常之举得以解释。
问到如今,众人几乎都认定花解语杀人嫌疑最大。
徐志清虽然不信,但也没有别的嫌疑人,何况花解语的辩解也很是不利,正着急时,忽地听旁边有人说:“花先生看见小海棠尸身之时,现场是怎么样的?”
原来开口的正是云鬟,花解语闻听,也转头看她,想了会子,道:“他在假山里,我起初没看清,将走到假山口上才看见……”
说到这里,人才停了停,放低了声儿:“睁大了双眼,许多血……我见了那样,知道已经是救不回来了。”
云鬟道:“你可进到假山里头过?”
花解语道:“不曾。”
云鬟问道:“为什么?”
花解语愣了愣,凝眸看了云鬟半晌,忽地微微一震,张了张口,竟没有出声。
旁边县丞忍不住道:“方才他不是说过了嘛,他觉着人死了,戏就不能唱了,何必要再进去看呢。——这问的也是多此一举。”
云鬟置若罔闻,只看着花解语:“当时花先生去找小海棠之时,也是穿着这身戏服么?”
花解语不答,只微微地一点头,满头璎珞珍珠随之“飒”地一声,仿佛秋风吹动满地落叶。
那戏班班头也愤愤道:“穿着这戏服是不假,当时我们去找小海棠,他也从假山处下来,还说那处没人,我们才没去找的。”狠狠地瞪了花解语一眼,“何等狠心!”
云鬟道:“这就是了。”
县丞等见她问的古怪,都是莫名,徐员外正忍不住要叫她退下,却听云鬟道:“人并不是花先生所杀。”
众人震惊错愕。只有徐志清眼睛一亮:“贤弟怎么看?”
云鬟走到花解语身旁,道:“众位请看花先生这身戏装。”
花解语所着的这贵妃装,因要显出贵妃娘娘的威仪来,故而重重叠叠,繁复异常,里外足有五层,又有裙撑跟玉带,虽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却足顶的上三个人宽窄,且若有人站在他旁边儿,都要仔细留神,生怕踩到裙摆,或碰到玉带大袖等。
这一干人凝神看着,仍旧不解其意。
云鬟波澜不惊道:“方才众位也都看过那假山口,宽窄只容一个人低头走进去,花先生这般,怎能在假山内杀人?”
一语点醒梦中人。
先前徐沉舟又细细再审那发现死尸的小厮,才知他原本偷吃了酒,跑出来就近解手,因影影绰绰看见里头有个人,还当也是小厮在里头睡着躲懒,便笑道:“你倒是会找地方,也不怕这儿冷么?快随我出去应卯了。”醉眼迷离地,将人一架,拖抱着往外。
将到出口觉着不大对,一转头,见满头满脸血,顿时就惨嚎出来。
云鬟说罢,现场顿时一片倒吸冷气之声,从这亭子居高临下看去,正也能看见那杀人的假山洞口,果然狭窄异常,只怕花解语还未进去,就被死死卡住了。
云鬟又道:“我先前见到小海棠衣裳上沾着些青苔湿泥,自是假山洞子里才有的,倘若花先生硬是入内,这戏服之上也不免会沾染些青泥跟血渍之类,然而正如众位所见,这戏服完好无损,更无任何污渍。”
徐志清已经恍然大悟,忍不住道:“贤弟说的很是!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儿呢?”
徐员外县丞三人都呆呆地,竟不知要说什么。
徐沉舟目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