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陶然,后脚就来了两个人——竟是崔印跟罗夫人,罗夫人的眼睛更是红肿起来,边走边拭泪,也是闻讯来看望季陶然的。
四个正在廊下,云鬟一眼看见,心里暗惊,忙低下头去。
阿泽忙挡在云鬟跟前儿,清辉跟蒋勋也知机,亏得三人都比云鬟高大,当下遮住她,悄悄便自角门退了。
正来至后院,就见巽风跟任浮生两人寻来,看见他们四个在一块儿,任浮生便笑说:“我们方才去探望凤哥儿,岂料不在房中,原来是给你们拐去了。”
巽风走过来:“你的伤不轻,怎么就随意出来乱走了?”又看她眼睛带泪,便道:“去见过季陶然了?”
云鬟应了,巽风道:“方才侍从熬了药,找不见你呢,快回去罢,不可掉以轻心。”
当下清辉跟蒋勋两人先离去了,阿泽因要跟着,也道了别。只巽风跟任浮生陪着她回到房中,果然侍者在门口探长脖子看呢,见回来才放了心,忙把药送上,云鬟照旧服了,虽极苦,却也只是默默皱眉,并不言语。
巽风端了水来给她漱口,任浮生看着巽风担忧之色,不由说道:“我们巽风哥哥,从来不肯多管闲事,这是怎么了。”
巽风也不理他,任浮生托着腮,又笑看云鬟,竟道:“难得,我,巽风哥哥,阿泽……我们这几个都认得你,还都喜欢你。”
云鬟一怔,巽风咳嗽了声:“你又瞎说什么。”
任浮生道:“哪里瞎说了,先前阿泽还跟我抱怨,说凤哥儿若是男孩儿就好了,可以同我们一块儿跟着四爷……只不过我想,是男孩儿就不好玩了,一堆男的扎在一块儿,未免无趣。”
巽风见他越发说出好听的来,便道:“你再瞎说,我告诉四爷了。”
任浮生笑道:“我不过随便磨牙罢了,巽风哥哥,你怎么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看见凤哥儿好,就一味护着,反来踩扁我。”
巽风哭笑不得,有些担忧地看云鬟,却见她仿佛出神,并未听见似的。
巽风因担心任浮生再乱口舌,又想云鬟好生歇息,正要引他离开,忽然见外头又有一个人来到,竟是赵黼。
昨儿赵黼虽硬是跟着来到了刑部,但毕竟又给晏王妃派人叫了回去,原来白日里赵黼匆匆出府后,晏王妃不知所以,细问,却才明白是因小凤子跑出去之故,倒也不以为意。
谁知一整天儿不见人回来,渐渐向晚,派去打听的小厮回来说,是在刑部有事绊住了。
晏王妃知道赵黼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只以为他又遇上什么“奇案”胡闹而已,这才勉强按捺。
谁知越来越夜,晏王妃便有些心慌,催了许多人去叫他回来,却打听说竟出城去了,一时晏王妃的心也吊在嗓子眼儿上。
终于人回来了,来不及等他去请安,便忙出来看。
赵黼因见身上乱糟糟地,怕给晏王妃见了担忧,便自回房中欲先洗漱整理,谁知才换下外袍,脸还没有洗,人已经来到。
因为他抱着云鬟之故,身上手脸都沾了血迹,双手更满是泥土,晏王妃一看,魂不附体。
赵黼忙开解,又叫丫头打水洗过,晏王妃细查,见他只手上略有些擦伤,其他都无碍,才放下心来,又问他到底去做什么了,小凤子又是怎么回事,赵黼含糊搪塞过去。
幸亏晏王妃并不在意这些,且赵黼又无碍,王妃握着他的手,半晌叹了声道:“原先你不回来,我还不信你是去查案的,还以为你是白日里受了气,故而不肯回府呢。”
半日半宿的惊魂,赵黼早忘了白日的事:“受什么气?”
王妃道:“自然是那沈家姑娘的事。”
原来自打赵黼说了那句话,沈舒窈匆匆告辞之后,晏王妃细细寻思,总算品出些意思来,不由暗中生恼。
她虽有心跟沈相府搭上姻亲关系,然而只因她看得上对方罢了,谁知沈舒窈竟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