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儿也有些百姓议论纷纷,有的说道:“出什么事了,如何这许多官兵?”
另一个道:“听说西城那边儿出了人命案子。死的还是吏部的官儿呢。”
赵黼闻听,便对季陶然道:“你可听见了?不过如此,咱们去吧。”
季陶然拗不过他,只得陪着他仍往崔侯府去。
谁知偏偏的天不从人愿,才走片刻,身后忽地有两个小厮追来,却是晏王妃派来寻赵黼的。
原来王妃听说他出府,便着急起来,叫无论如何要快些找见、把人带回去。
赵黼从来天地不怕,可听闻是母亲传命,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违背。
正季陶然还不放心西城那案子,趁机便商议说道:“既然这样,改日再来探望妹妹也是使得的。”
赵黼哼了声,意味深长地说:“还说你喜欢她,原来一个案子就把你的魂儿勾走了?”
季陶然脸上顿时红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黼倾身过来,低声对他道:“季呆子,昨儿你醉了,说的那些话,可不是醉话,六爷都记得呢,你竟还敢向着小白告状……如今你可是清醒着的,我便直同你说,——不许再对崔云鬟有非分之想了。”
季陶然愀然不乐,赵黼抬手,在他肩头轻轻一按,叹道:“你果然是个呆子,你只当我是在威吓你,却不知六爷实则是为了你好?你用心也是白用心!”
季陶然听他语气不对,不似先前那样或跳脱或嘲弄,反是叹息怅惘似的。
赵黼不等他发问,仰头看天,又道:“罢了,改天就改天,左右……这几日她也不会插翅飞了,你去看你的热闹罢了,老子回府去了。”
说罢,向着季陶然一笑,虽笑得人畜无害,手底却促狭似的用力。
季陶然只觉得肩胛骨格格作响,差点儿叫出声来。赵黼方对他单眼一眨,笑了数声,调转马头而去!
话说赵黼被揪了回去,边往里走,边整理衣裳,来至内宅厅上,进了门,见晏王妃正跟几个命妇说话儿。
众人见他来到,都停口看去,却见门口的世子,身着月白麒麟纹缂丝圆领袍,头戴金冠,宛若珠宝美玉,华贵天成,更兼剑眉星眸,堪堪如画,而虽生得极标致,偏偏通身英武清朗气息,当真难得。
这京城内的贵妇们,早听闻晏王世子赵黼的名头,只可惜多是只闻其名并未见其人,且听说的多半都是他的“劣迹”,谁知如今亲眼所见,眼前一亮之际,心中都忍不住有惊艳之感。
众人均觉得美哉少年,果然不愧是凤子龙孙,皇室贵胄,绝非寻常可比。
赵黼知道晏王妃的心意,即刻整肃上前拜见,晏王妃见儿子如此出色,自也喜欢,要他回来,正是想让他在各家女眷面前露个脸儿。
晏王妃自知道赵黼是有这份本事的,样貌,身段,气质都是上乘,——十个人有九个一看就会喜欢上这孩子,简直无可挑剔。
如此团团见了一圈,晏王妃方满意道:“好了,你且去罢。”
赵黼如蒙大赦,忙退了出来,却又不敢立刻出府,生怕再给王妃知道了,必然要不悦的。
如此又过半个时辰,那些女眷们才逐渐散了。
晏王妃稍事休息,便叫了赵黼过去,因问:“你今儿好端端地跑去哪里了?”
赵黼道:“因小白公子他们相请,我随他们出去走走。”
晏王妃盯着他,若有所思道:“就是白侍郎的公子么?你竟跟他这般交好?”
赵黼道:“是,还有季陶然。”
晏王妃一时没做声,过了会子,才又温声说道:“罢了,你在外头交朋友,我是管不了的,只我一再叮嘱今儿不让你出去,你如何偏违背呢?”
赵黼只道:“孩儿知错了。”
晏王妃却又面露欢喜之色,道:“不过还好你懂事,仍旧及时回来了,可知今儿来的各位,都对你赞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