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原本于她无关,她若拒绝也是人之常情,绝无任何可指摘处,然而想着在宣平侯府门前夏夫人那遥遥一望,那种眼神,让她想起一次,便每多一分难过之意。
此刻见夏秀妍如此,云鬟目光所及……忽然发现她腰间并未再悬挂那个荷包。
正在发怔,却见沈妙英走到夏秀妍身边儿,因问道:“你的手是怎么了?如何前两日不曾来?”
夏秀妍抬头看她,想到前两日多亏她解围,便道:“多谢姐姐关切,因不留神伤了手,就不曾来。”
沈妙英道:“是怎么伤着了?”
夏秀妍张了张口,却并没说话,眼中却极快地涌上泪来,看了沈妙英半晌,竟伏在桌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沈妙英不知如何,沈舒窈走过来,轻轻将她一拉,拉着走开了。
后来,云鬟才知道了其中内情。
原来夏秀妍因那荷包之故,忽然听说了有关夏秀珠的流言蜚语,她回了夏府之后,便去询问夏夫人。
夏夫人三缄其口,不肯同她说明详细,夏秀妍不死心,是夜,便偷偷地去书房里找夏御史,说道:“哥哥,大姐姐到底是怎么了?”
夏御史漠然说道:“人已经找不见了,难道你不知道?”
秀妍道:“我自然知道,然而今日我听人说了好些不堪的话,好端端地怎么外头竟那样传?”
夏御史皱眉不语,已然十分不悦。
夏秀妍见他并不惊愕,心里一凉,明白他必然也是知道内情的,便道:“哥哥竟是知道此事的?既然知道,这些瞎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哥哥为什么竟也不管?就任凭他们这样毁大姐姐的声誉?”
夏御史拍案喝道:“够了!”
夏御史虽向来严厉,对妹妹们却从来不曾高声大气过,秀妍被他吓得一哆嗦,夏御史见状,勉强忍怒道:“你出去吧,我尚有事。”
秀妍看他如此冷漠,眼中不觉滚下泪来,她自然不敢忤逆兄长,转身要走的功夫,看见腰间悬着的荷包,迟疑了会儿,便摘下来,捧在掌心里,道:“这是大姐姐那一次回府送给我的,她向来懒于针线,也没留什么别的,那一回却给了我这个,没想到,竟成了最后的……姐姐素来的为人,难道哥哥是不知道的?为什么竟丝毫也不放在心上?”
夏御史定定地望着眼前书册,听了这句,便转过头来,他盯着夏秀妍手中的荷包,半晌,竟霍然起身,走到她跟前儿,猛地将荷包擭了过来。
因春寒料峭,夜间更是寒意凛然,书房内自生了炭盆,夏御史将炭炉盖子掀开,便将荷包扔了进去!
那通红的炭火裹着锦绣,顿时火舌吞噬,夏秀妍浑然想不到他竟会如此,大叫一声,扑过来抢救!
火炭何其厉害,然而夏秀妍不顾一切,忍痛乱拨一通,才把半个荷包抢了出来。
夏御史也不想她竟如此,急得过来拦,已经迟了一步,看着妹子被烫坏了的手,又痛又恼。
秀妍却并不理他,只拢着荷包,哭着自跑回房。
夏夫人听小丫头们说了,才忙出来看……少女的手指何其细嫩,如今十指跟手掌都被烫坏了,皮破肉烂地,显得格外吓人。
夏夫人想到夏秀珠下落不明,又见夏秀妍这般情形,竟忍不住,也放声大哭了一通。
这些,却是沈妙英打听来的,因同云鬟说了。
沈妙英道:“夏家这个样子,也的确是家门不幸极了,只怕那些知道内情的,都在私底下戳夏家人的脊梁骨呢。可是到底究竟真相如何,谁又知道?”
云鬟道:“不是说,京兆尹的人已经详查过了么?他们既然定案如此,难道……还会有错?”
沈妙英道:“连个活人影子都没找见,就能断定如何了?不过是他们无能的借口罢了!”
云鬟心头一动,沈妙英又恨恨说道:“姐姐虽不叫我多管闲事,然而我却也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