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涨红着一张脸,女孩转过头来,下意识间温礼安踮起脚尖。
两个人面对面。
比自己还高出一丁点的人涨红的双颊下是红润的嘴唇,唇瓣也不知道粘了什么水水的,给人一种感觉,把那水水的唇瓣含在嘴里一定可以吸出甜甜的味道。
芒果味?草莓味?混合花香味?
在他把这三种味道和那水水的唇瓣联系在一起时,冷不防一声叱喝。
女孩口中的那声“小子”让温礼安皱起眉头,现在他可是那个占上风的人。
“你没有我高,”女孩用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语气,“我猜,你的岁数也没我大,我妈妈说岁数大的人不要和岁数小的人计较,所以小子,我原谅你刚刚的胡说八道。”
温礼安脚尖再踮起一点:“红豆冰也是胡说八道吗?”
这会儿,女孩觉得她个头高一点就可以轻易搁倒他,扬起手想揍他:“走开,不要来烦我。”
妈妈在一名跆拳道教练家帮佣,那位跆拳道教练和妈妈交情不错,每个周末妈妈都会把他带到她工作的地方,那位跆拳道教练心情好时会教他一些基本功。
要扣住那只瘦胳膊绰绰有余。
扣住那只瘦胳膊,稍微一带女孩就跌倒在地上。
女孩就跌倒在他脚下,白色裙摆距离他的鞋子也就几英寸距离,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想了想,脚往女孩的裙摆上踩。
白色的裙摆印上他的脚印。
很好,拍了拍手,跌倒在地上的女孩此时还想踹他一脚,闪开,朝女孩做出再见的手势,朝着公路走去。
十几步左右,背后传来女孩气急败坏的声音“我的裙子?!坏小子,以后要让姐姐遇到了一定饶不了你。”
坏小子?姐姐?
温礼安停下脚步,回头看。
那女孩还站在那里,周遭被淡蓝色光晕所包围着,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天使城的孩子,白色蓬蓬裙让她看起来更像是来自于童话世界的小公主。
小公主?
不不,那只是站街女的女儿,长大后她也将成为一名站街女。
朝那女孩挥手,学着天使城的痞子们挑逗姑娘们的语气:“姐姐,长大后我肯定会去找你,到时记得给我打八折。”
再过数十步,后脑勺挨了一颗小石子,扔小石子的主人冲着他“坏小子,待会我会和上帝说让你掉进臭水沟里。”
一个小时后,女孩的话实现了一半,温礼安没有掉进臭水沟里倒是掉进了河里,那时的他还不会游泳。
妈妈站在河岸上大声叫着“君浣,快来救礼安。”
那个一头自然卷发跳进河里的男孩是他的哥哥君浣,妈妈第一任情人的孩子。
当晚,温礼安发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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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高烧过后,近半个月温礼安没有经过那个广告牌,教堂他还是每天都去的,只是他选择从稍远的那条路回家。
不经过那个广告路牌倒不是被那场高烧吓到了,也不是因为女孩的那句“坏小子,以后要让姐姐遇到了一定饶不了你。”
不经过那个广告路牌其原因是温礼安在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把那女孩的唇瓣想象成芒果味、草莓味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不仅不好而且偶尔间还带给他羞耻的感觉。
那羞耻等同于某天君浣招呼他上街,偏僻小巷里君浣和他说礼安我给你看好看的。
那窗户看似遮挡得严严实实,其实不然,君浣用小树枝捅开那层塑料纸,捅开塑料纸,有着好孩子长相的君浣笑得很奇怪。
顺着君浣的指示,把眼睛凑近被小树枝挑开的空间,温礼安看到了女人白花花的身体如白色蟒蛇般缠住另外一具黑色身体。
这是天使城经久不衰的旋律:男人和女人。
回去路上,君浣问他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以后不要带我来看这些。”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