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边诉苦,一大早饭都没吃他就被黎宝珠拉到这里来。
“陪我吃饭,我讨厌一个人吃饭。”麦至高说。
站停,麦至高笑得极为亲切,刚想开口拒绝。
“梁鳕,你今天站在那里,看起来漂亮极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笑脸,梁鳕想起梁女士说的话,多笑好运气就会来了。
梁鳕没少笑过,但那都是在工作时间,敷衍的、讨好的、皮笑肉不笑的,但生活中她很少笑。
随着君浣的离开,她几乎忘了笑容的滋味。
也许正因为那样,霉运才会缠上她。
稍微活动了脸部肌肉,扬起嘴角。
“告诉我,你想吃什么。”麦至高声音愉悦。
呃……她好像没说要陪他吃饭吧。
“我车就停在外面。”麦至高不由分说拉着她。
梁女士还说了,面对那些邀请你吃饭的男人们,只要不讨厌,就当在他们身上打发一个无聊的下午。
离开餐厅已经近五点半时间,她六点半得上班,一路脚步匆匆。
那扇门开着,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人梁鳕只能停下脚步,哈德良区的门高度也就一米六左右,温礼安身高应该有一米八以上。
一米八以上的温礼安倚在一米六高的门框上,无形中产生出某种侵略性,修长的手指夹着没点上的烟,烟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在手背上,来来回回敲打。
看了温礼安的膝盖一眼,在他做出急速弯道九十五度倾斜时,她几乎可以听到人膝盖骨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也知不知道……
“没受伤吧?”梁鳕硬着头皮。
“真的是你。”扫了她一眼,从脸到裙子,温礼安语气有不加掩饰的嘲讽,“之前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妈妈买的,我……我不好拒绝。”干干说着,目光无意识地落在那根在温礼安手背上不断翻转的烟上。
往前一步,温礼安敛眉,梁鳕也敛眉,她弄不明白温礼安的烟怎么会跑到她手里来了。
好吧。
烟被丢在地上,迎上温礼安的眼睛:“抽烟对身体不好,我……不是说不可以抽烟,我是说……我是说你现在年纪还小,等……”
话被略微不耐烦的声音打断:“烦不烦,我得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到了可以拿着钱在公共场合买烟的年纪了。”
“温礼安,我……”接下来的话在温礼安身体往她方向倾斜时吞了回去。
“我不抽烟,我不会把钱浪费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温礼安的目光再次落在梁鳕身上的那件水果裙上,嗤笑,“我要怎么理解你现在的举动?穿了新裙子,和男人去了餐厅,回过头来,觉得对不起死去的恋人,所以在死去恋人的弟弟面前表达出一点关怀,以此来平衡内心的不安,然后获得心情平静?”
后退半步,身体往左边靠近,没抽烟就好,擦着温礼安肩膀梁鳕往前。
“梁鳕。”
加快脚步。
轻飘飘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要不要我给你提个建议,在高级餐厅用餐时可千万不要有把剩下的食物打包回家的习惯,那是会让男人们感到尴尬的事情。”
梁鳕停下脚步。
没有回头,冷冷说:“温礼安,穿什么样的裙子,和男人去餐厅吃饭是属于我个人事情,君浣已经死了。”
“知道君浣死了意味着什么吗?”目光定定望着前方,“意味着我从此以后和你、和你们家不会有任何关联。”
即使没死,梁鳕也不知道到最后和那一家人会不会有关联。
也只不过谈了一场恋爱而已,也只不过那场恋爱谈得比较久而已,那都是君浣说的,他记挂她记挂了十几年,从小小那么一丁点到亭亭玉立。
而她呢?真正让她记挂的也许是那个永远不会有答案的问题,她常常面对河水:是什么啊……
回到家,梁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