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都杀过来了,岂有不战而降的道理?”不置可否的苏志清同几人挑挑眉。
“那就迎战!”苏志祥毫不迟疑的坚定道。
然苏志祥的话才方落,不置可否的苏志清便是轻轻摇头,“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眼下敌人都杀上门来了,你确定还来得急伐谋?伐交?”剑眉紧蹙的苏志远不甚赞同的眯起了眸子。
“非也,非也,我说的乃是他丰俊祺与姜凯峰,他们如此唐突挥师南下根本就是落了最下乘。”
顿时神色一僵的几人面面相觑,而一一瞥过几人一眼的苏志清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
“其一,他丰俊祺以弑父杀兄的恶名抢得皇位,却不急着登基称帝,反倒是亟不可待的赶尽杀绝,其间深意令人费解。
其二,以姜凯峰沙场老将的睿智却依旧陪着丰俊祺一同犯傻挥师南下,他们目的究竟何在,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其三,你们不觉着既然姜凯峰将主要兵力都调集挥师南下了,此间空虚了的京城无论是对于北戎疑惑是月氏,西凉甚至是我们来说都是快肥美到极致的肉么?”
苏志清深入浅出的分析,令原本满头雾水的几人茅塞顿开,尤其眸光都发亮了的花宏熙忙不迭同他重重的点头。
“王爷以为如何?”略一停顿的苏志清意味深长的瞥向漠然冷肃的丰俊苍。
“二哥的战略思想的确不错。”眸光深沉了几分的丰俊苍微微颔首间却是忽而陡然一眯,“不过,本王倒是觉着眼下南疆才是快风水宝地!”
“……呃?”满头雾水的花宏熙当即傻眼,王爷您这是见风使舵呢?还是曲意逢迎呢?
然而,不若花宏熙心思流转间的揶揄调侃,深谙其意的苏志远与苏志清愕然一怔间相视苦笑,却是唯有眼底一片茫然的苏志祥唇角微僵的拧紧了眉头。
而与此同时,厢房中,隔着屏风听薛掌柜汇报的李瑾芸同样神色凝重。
“对于此事,东家可有什么想法?”
“静观其变,若是叫本妃去选,绝不会傻傻的去接京城那块烫手的山芋,想来王爷也是如此心意。”眸光流转间满是邪魅之色的李瑾芸唇角微扬。
“老奴通过各个渠道的消息综合分析后得出的结论亦是如此,现下相比京城而言,南疆反倒成了最后一块净土了。”略发感概的薛掌柜嗓音不禁都黯哑了几分。
“所以本妃才急着要你尽快将南疆的贸易行联手二哥与米元一同开办起来,辽阳的富庶绝非一日之功,但我琼州的贸易必须早日崭露头角。”喟然一叹间深吸一口气的李瑾芸眸光微闪。
“东家所言极是,贸易行一事老奴定当尽心竭力。”虽然隔着屏风,但薛掌柜亦是礼数周到的拱手行礼。
“至于京城那边……我们静观其变便可,本妃现下忧心的是另外一件事。”目光愈发深远的凝望远方的李瑾芸顿了一下,转移话题到道。
“还请东家明言!”原本要请辞告退的薛掌柜动作一僵,连忙细问。
“苗疆之行,王爷早有安排,但本妃依旧不太放心,原本本妃的计划是叫米元以商贾的身份潜入苗疆见机行事,但眼下王爷的计划是挑那无人中的三人同去苗疆,另外两人作人质以便挟制他们将解除蛊毒的草药交出来。”柳眉紧蹙的李瑾芸越说声音越低,眉宇间尽是凝重之色。
而屏风外垂手恭立的薛掌柜浑浊沈睿的眸光微闪间,忽而神色一僵,“东家可是担心其中有诈?”
微微颔首的李瑾芸动作一窒,隔着屏风的薛掌柜定是看不到她表情间的任何变化啊,唇角微僵连忙低声道。“不错!”
“……如此东家放心,有一个人倒是可以考虑一并带上。”薛掌柜略发迟疑的拧紧了眉头。
靠坐床榻上的李瑾芸美眸陡然一眯,“……你是说他?”